“让我去接她?痴心妄想。
沈惊晚蓦然想起他之前说过的话,一颗心瞬间冰冻,眼眸也逐渐冷下去。
他会来这里,是来接南词公主,而不是那个卑微到尘埃里,无人在意的永安王妃沈惊晚。
回去的路上,沈惊晚垂思,坐在马车里一言不发。
镇国寺住持见到她后只说了一句话:“涅槃重生,各归其位,一切皆是因果宿命。”
然后不管沈惊晚再如何问,住持始终只有一句:“施主不必过于纠结,你只是回到了你该回的地方。”
沈惊晚一直琢磨着这句话,可都百思不得其解。
哪里是她该回的地方,难道是南越国吗?
那又为何偏偏是南越?
谢彦辞见此也不说话,只是默默跟在它身后,眼底有着许多情绪一闪而过。
一时间,两人心怀各异。
刚到山底,一个好听清脆的声音唤醒沈惊晚的思绪。
“沈大哥,对不起,都怪我丢三落四今天才来这么晚。”
一个沉稳男声道:“无妨,今日来得晚还可以在山中看到日落。〞
沈惊晚一惊。
沈靖?夏英?
她下意识就想藏起来,却无处可躲。
突然,一个帷帽从后面被扔过来。
沈惊晚转头一看谢彦辞,却见他已经策马上前挡住那两人。
她见到救命稻草般将帷冒赶紧戴上。
前方,谢彦辞垂眸打和两人打着招呼。
“大哥,夏小姐。”
沈靖神色淡漠地颔首:“永安王。”
夏英虽神色不虞,却也在旁回了一礼。
倒是身后的沈惊晚听见这称呼显得十分诧异。
大哥?谢彦辞怕不是让人夺舍了吧?竟然会叫沈靖大哥
几人打完招呼,夏英把目光看向了谢彦词身后。
在看见一名头戴帷帽的白衣女子后眼里的鄙夷与不屑毫不掩饰。
想当初阿晚刚死,这人便做出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样,这才过多久,还不是另寻新欢。
想了想,她还是忍不住对谢彦辞冷嘲热讽地开口:“没了一个苏清荷,永安王这是又寻了一个新王妃?你当初那样,我还以为永安王打算为我们阿晚终身不娶。”
沈惊晚蓦的背脊僵住。
谢彦辞依旧面容不改,好声好气道:“夏小姐可能误会了,只是朋友。”
夏英还想说些什么,却被沈靖阻止:“英英莫再胡言。”
但无论这两人是什么关系,如今都已经与他们沈家再无半点干系。
夏英也悻悻住口。
沈靖冲谢彦辞点点头,一副不愿与他多言的模样,双方人马擦肩而过。
在经过那名白衣女子身边时,沈靖只感觉心中一动,有股莫名熟悉的感觉悄然升起。
但看着那两人走远,他又自嘲般摇了下头,将那奇异的感觉挥散。
另一边,谢彦辞轻声道:“他们俩每逢初一十五,都会来镇国寺为沈惊晚祈福。”
没人看得见,那帷帽下面的沈惊晚已经泪流满面。
见沈惊晚不说话,谢彦辞又自言自语道:“对了,沈将军与夏小姐定亲了,半年过后便会成婚。”
沈惊晚眼眸瞪大,随即涌出巨大的惊喜与神采。
她突然想起当年夏英总来沈家找她玩,一看见沈靖便眼睛发亮的模样。
只可惜那时的沈靖已经与太傅千金有婚约,而夏英看着飒爽,大家闺秀的教养却不少,故此两人从未有过私下交集。又转眼看向远处那两个背。
又转眼看向远处那两道背影,沈惊晚不禁失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