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园里,诸星大与宫野明美并肩散步。
已经确定完行动计划的搜查官先生,决定在行动前将一切跟女友坦白。
“FBI?大君你吗?”宫野明美微愣神,明显是觉得诸星大在开玩笑。
“是啊,明天就要一决胜负了。”诸星大、或者应该称他为FBI搜查官赤井秀一了,说道。
宫野明美笑了笑,“真是傻话,大君,要说谎也要说的像一点嘛!”眼底却含了泪。
“……”看着宫野明美的反应,赤井秀一微怔神,不禁沉默。
宫野明美轻轻拭去眼角泪水,继续说,“你这样说,我根本就不吃惊啊……”
闻言,赤井秀一心中微惊,他下意识地抓住宫野明美的肩膀,询问道。
“明美!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?!既然你早就已经知道了,为什么不离开我?!我一直都在利用你啊!”
一向稳重的搜查官先生,意料外地失了态。
“大君,你一定要我说出来你才懂吗?”宫野明美反问。
不等赤井秀一回答她,宫野明美继续说,“如果,大君今天不跟我说这些,我是可以一直装傻下去的。”
“毕竟,大君跟他们完全不一样啊,怎么会是他们的同伴呢。”宫野明美口中的‘他们’是谁,不言而喻。
失去父母的庇护后还能活到现在,宫野明美又怎会真的这样单纯。
她或许什么都知道,只是不愿意告诉任何一个人罢了。
“大君,回去吧,今天我什么都没听见,什么都不知道。”宫野明美强颜欢笑。
为了妹妹,她当然不会暴露赤井秀一的卧底身份。
为了妹妹,她不会再选择脱离组织,毕竟曾经连她父母都退避三舍的威雀来了日本,而且志保还差点死在他手上。
第二天,在跟琴酒约见的地方,赤井秀一与安德烈·卡迈尔在仓库周围隐藏好了身影,静候猎物上钩。
“约定的时间已经差不多了,准备好。”赤井秀一压低声量道。
安德烈·卡迈尔点点头,抓捕琴酒,是他们准备了很久的行动,绝对不可以失败。
咚,咚,咚。
倏然,拐杖拄地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,一个老人正迈着蹒跚的步子走近仓库。
“赤井先生……”安德烈·卡迈尔有些焦急地看向赤井秀一,如果把无辜的人牵扯进来,也太不应该了。
赤井秀一摇摇头,“别轻举妄动,卡迈尔,如果是敌人的试探,我们会很被动。”组织一向是狡猾的。
安德烈·卡迈尔看着老人离仓库越来越近,心下更加着急,也顾不上暴露了。
他立刻走上前去扶住老人,小声提醒,“这里很危险,不能留在这里。”
“是吗?谢谢你的提醒。”老人故作恐惧,很是听劝地远离仓库。
但安德烈·卡迈尔并都没看见,在老人转身的瞬间已经编辑完一封邮件发给了他的同伴。
【Gin,原路撤回。黑麦威士忌确定为FBI卧底,仓库有埋伏。——Rum。】
“老人”扔开拐杖,加快步子走远,在他走远的那一刻,远处突然传来汽车的轰鸣声。
“卡迈尔,离开这,我们暴露了。”赤井秀一明白那个老人是组织的探子。
他们的计划失败了。
乌鸦在暗夜中亮出了利爪,嘶鸣后,振翅飞向长空,但踪迹难再寻。
乌鸦,一如既往狡猾。
两年后,美国纽约。
一辆红色超跑在百老汇歌剧院门口停下,正前面有辆警车围着几个人,大约是谁违反交通规则被纽约警察抓了?
克莱斯特透过后视镜看着正在易容的贝尔摩德,见贝尔摩德一点点易容成一个胖警探,皮笑肉不笑道,“Vermouth,你最好有事。”
贝尔摩德不紧不慢道,“Dear别急嘛。银发杀人魔的踪影都让FBI抓住了,我们等猎物上钩好了。”
说完,贝尔摩德走下车 ,往人群中去,似乎是为了解决那几个警察。
克莱斯特并不准备在车上干等,贝尔摩德把警察打发走后,他也走到几人面前。
“莎朗,我们该走了。”短暂打量了工藤有希子三人,克莱斯特把视线停在贝尔摩德身上,语气里带了几分亲昵的催促。
工藤有希子略带八卦意味的目光在贝尔摩德两人之间徘徊,“莎朗,这位是?”她这是发现了莎朗的新恋情吗?
也许是偶然起了恶趣味,克莱斯特为工藤有希子奉上吻手礼,说道,“克莱斯特·默多克向您问好,美丽的女士,我跟莎朗只是普通朋友。”
他刻意咬重“普通朋友”四个字,望向贝尔摩德的眼神饱含了伏特加从未见过的温柔。
如果说他和莎朗·温亚德不是恋人关系,谁会相信啊?
闻言,贝尔摩德眼角一抽,心说:威雀能不能正常些。
她突然很赞成琴酒那句“我快吐了”。
“啊,原来是默多克伯爵?您好,克莱斯特先生,我是工藤有希子。”工藤有希子有些惊讶。
工藤有希子自然知道默多克这个姓氏,也听说过默多克家族这辈继承人是谁,只是她没想到莎朗居然和默多克伯爵在一起了。
误会大了。贝尔摩德沉默。
“有希子,歌剧要开始了,我们快进去。”贝尔摩德打断两人的交谈。
“你也很期待,对吧,克莱斯特。”
贝尔摩德挽上克莱斯特的手臂,一副两人感情很好的模样,五人同行走进歌剧院。
歌剧落幕,天空也下起大雨,为静谧的纽约街道添上了虚幻、朦胧景象。
轰隆!
砰!
雷声、雨声、枪声混杂,空气中弥漫着硝烟与血腥的味道。
巧的是,克莱斯特跟赤井秀一碰上了。
克莱斯特有信心能在FBI赶到之前,以伤换伤解决掉赤井秀一,所以他才选择跟赤井秀一的近身搏斗。
令他没想到的是,FBI也早早埋伏了,他陷入了包围,被反将了一军。
赤井秀一以身为饵的本意是要引诱贝尔摩德现身,但却出人意料的把威雀引进了埋伏地。
拳拳到肉的搏斗,不分上下的实力,棋逢对手莫名让赤井秀一有些兴奋。
“我的同伴已经包围了这里,你逃不了。”
这是一场胜负分明的战斗。
纽约毕竟是FBI的主场,他们如果再输,脸可都要丢尽了。
威雀,这个身份不明且棘手的组织成员,他有向上线申请过调查,最后的结果都是查不到。
威雀像幽灵一样突然出现。
唯一可以肯定的是,威雀在组织的地位不在贝尔摩德之下。
即使抓不到贝尔摩德,能除掉威雀这颗定时炸弹也是他们先胜一局了。赤井秀一想。
克莱斯特当然清楚自身处境,周围至少有七八个狙击手埋伏,FBI倒是舍得,也不怕两败俱伤了什么都捞不上。
“真大方啊FBI。”克莱斯特寻找空档,与赤井秀一分开一段距离,拔枪朝他连开几枪。
与此同时,埋伏在周围的FBI狙击手,也开枪掩护赤井秀一。
克莱斯特扔下几个烟雾弹,模糊FBI狙击手的视角,趁此空隙寻找机会闪躲突围,至少要先避开狙击手的瞄准点。
天遂人愿,在密集混乱的枪声下,克莱斯特成功藏进一处无人街巷,暂时避开FBI的耳目,他扶着墙深入街巷,步伐踉跄。
他的状况并不乐观。
方才突围的时候,左肩胛骨、腰腹都中了弹,伤势最重的在左胸侧,贴近心脏,幸运的是离心脏还有段距离,不至于面临当场死亡的结局。
嘀嗒,嘀嗒。
鲜血不断涌出,滴在地上,与雨夜融合,犹如血莲绽开。
恍惚中,克莱斯特仿佛听见四面八方响起警笛声,有更多的FBI正朝他这个方向聚集,他加快了步子往巷子尽头去。
街巷尽头,一道摩托车的轰鸣响起,耀眼的灯光照向克莱斯特。
“Grouse,上来。”
贝尔摩德也才支开FBI的追杀,吩咐完外围成员扰乱追踪后,她立刻来到这个与克莱斯特约好碰面的地方。
“没解决他?”看着克莱斯特狼狈的模样,贝尔摩德明白他也失败了。
“抓稳了,要是再把你甩下去了可不关我的事啊。”
在另一波FBI逼近的瞬间,摩托车像是断线的风筝,嗖的一下‘飞’了出去。
“敌人正向×××街逃逸,申请支援。”赤井秀一按下耳麦,联系上级。
砰!
砰!
原本埋伏着FBI狙击手的地方,已经变成了组织狙击手的地盘,他们干掉了上一任狙击手,占领制高点。
七八个欧洲面孔的组织狙击手面露凶相,现在换他们反攻了。
最终结果无疑是两败俱伤。
通话频道里突然插进一道声音,“Vermouth你的人连这些FBI小角色都解决不了吗?该加训了啊。”
“Cognac?”贝尔摩德面色一僵,怎么这个家伙也参与进来了,“Grouse,是你安排的吗?”
久久没有回应。
克莱斯特失血过多,在松下一口气的那刻失去了意识。
“Grouse!”贝尔摩德加快车速,顺着外围成员扰乱行动的反方向去了组织名下医院。
有干邑白兰地的支援,FBI追不上他们。
【纽约围剿赤井秀一失败,威雀重伤,去把威雀带回日本,Gin。】
几天后,正带着伏特加清理任务的琴酒一前一后收到两封邮件,一封来自BOSS,另一封是那个讨厌的神秘主义。
【为了救你的老师我可是差点死在赤井秀一手里了,你准备怎么报答我?——Vermouth。】
贝尔摩德那封邮件甚至附上了她和病床上昏迷的威雀的合照。
琴酒在回复完BOSS的命令后,才去回复贝尔摩德的邮件。
【我快吐了。——Gin。】
【真不可爱,还是你暂时不能自理的老师好欺负些。——Vermouth。】
“大哥?”伏特加扭头看向琴酒,自家大哥好像突然就心情不好了。
难道是因为威雀离开了?
琴酒没有再回贝尔摩德的邮件,他吩咐伏特加道,“让我们的人运作,安排最快的一趟班机去纽约。”
“啊?”伏特加还没反应过来,他记得威雀就在纽约,所以——大哥是专门去找威雀吗?
琴酒冷笑,“威雀栽FBI手上了,呵,废物。”
如果威雀在他面前,他一定会亲手处决这个已经是过去式的老师。
“……”虽然大哥嘴上是在嫌弃威雀,觉得他废物,但总感觉这个氛围有些怪。
伏特加头脑风暴许久,然后在自家大哥想杀人的目光下,联系他们在航运的人安排班次。
“大哥,办好了,我送您去机场。”
另一面,纽约一处组织名下的医院里,已经苏醒的克莱斯特表示很想死。
坏消息,围剿赤井秀一的任务失败了,他甚至以伤换伤都没能杀掉赤井秀一,还让自己伤上加伤了。
好消息,他还死不了。
更坏的消息,据说是贝尔摩德把他从FBI那捞了出来,然后他现在没办法跟她搏斗,他宁愿不曾醒来。
“真是不讲道理啊~Grouse。”女人的声音带着一些撒娇、指责的意味。
“我可是放弃了一场歌剧,冒着生命危险把你从FBI手里捞出来了哦,你要拿什么报答我呢?”
贝尔摩德俨然一副‘居高临下’攻占的姿态,克莱斯特像是被她逼迫就范的情人。
指尖抚过克莱斯特下颌,贝尔摩德调戏他上了瘾,她揶揄,“我很久没跟你调过酒了,教父先生,不如从了我?”
她,她怎么又开始了,什么叫砧板上待宰的鱼啊,我就是。克莱斯特心如死灰。
啪嗒。
砰!
病房门不知被谁推开,又猛地关上了。
琴酒在病房外进退都不是,腹诽:啧,他们还有精力调酒,想必伤势也不重,留他自生自灭好了。
贝尔摩德从克莱斯特的床上起来,威雀或许没有看见是谁开了门,她可是看清了,门外站着的人是琴酒。
“阿拉,你的学生来了呢,不知道他有没有看见他的老师被人调戏了,连反抗都做不了呢。”贝尔摩德又拱火。
“……”克莱斯特无语。
贝尔摩德今天到底发什么疯,她终于被FBI逼疯了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