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样是竹叶酒,清香四溢,配上房内的四季图屏风,桌上插着玉兰花的青花瓷瓶,床边飘着青烟的香炉,角落里摆放的精致古琴。
只是穆鹤安那抹轻佻又邪魅的笑瞬间打破了这番意境。
他的手指抚过沈鸢的纤纤玉手,刻意多停留了片刻才接过酒:“多谢青荷姑娘。”
然后一饮而尽,那戏谑含情的目光就没从沈鸢身上挪开过。
“姑娘陪我一起喝吧。”穆鹤安拉着她的手坐下。
不知是不是换了一个客人,沈鸢对与对方的肢体接触不习惯,很不习惯。
她暗暗深呼吸,脑中复习了一遍接待客人的功课。
明明是伺候男人的功课,可仿佛念了一遍清心咒,更加没有兴致。
但我们是专业的青楼女子,该笑还得笑,除非实在笑不出来。
沈鸢抿唇牵起一抹笑,陪着穆鹤安边喝边聊了起来。
穆鹤安聊得落落大方,除了没有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,他来这里做粮食生意的事并没有隐瞒。
见沈鸢不似寻常青楼姑娘一般热情勾人,他随手从袖中取出一只价值不菲的金钗,悠然随性地笑着赠给她。
沈鸢毫不犹豫地收下打赏,压根儿不计较他一个大男人怎么随身带这种东西。心里还惊喜了一下。
可转眼间又听他说不出十天就要走,瞬间没了心思。
这么短时间,她可没这本事让这位看起来就对青楼经验丰富的公子为她赎身。
聊天都兴致缺缺,就想着拿点赏钱赶紧走人。
穆鹤安看出她的不耐烦,寻思这姑娘可真有趣,心里突然起了挑逗的心思。
这女子虽然生的美,可再风华绝代又如何。沦落风尘,要得到她不就花点银子。
于是酒过三巡后,穆鹤安一把将沈鸢揽入怀中,手指勾起她的下颚,轻佻地笑道:
“青荷,我知道你已经被别人包下了。我愿意出双倍的银子,你今晚跟了我如何?”
穆鹤安的呼吸喷在她脸颊,带着酒香味,可不知道为何,竟然让她感到一阵恶心。
不是眼前的男人有多恶心,而是觉得自己好脏。
只服侍谢怀琛的时候,她还可以忘了这个事实。
可此刻明摆着提醒她,以后要用身体取悦才见过一面的陌生男人,三两天一换,甚至隔夜一换。
她胃里突然有种想吐的感觉,硬生生忍住了。
沈鸢没有推开他,想着此刻为了赚钱,要不要接了这单生意。
这是以后必须面对的事。
而且,虽然希望渺茫,要不要试探下他肯不肯为自己赎身……
穆鹤安看她呆愣着没反应,知她没有拒绝。一声透着鼻音的低笑后,手不规矩地往她身上探去。
沈鸢被他这举动吓到,本能地推开他,双手抱胸惊慌地叫道:“不要。”
谢怀琛虽已与她数次欢好,却从未在她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轻薄她。她还不习惯被陌生男人这般对待。
穆鹤安很意外,看她这副被恶霸欺凌般的样子,心里滋生出一股征服欲。
嗤笑一声:“青荷姑娘,你是嫌太少吗?你想要多少我都给你。”
沈鸢赶紧摇了摇头,欲哭无泪。
她觉得要挣这钱还得再做做心理建设。
最重要的是,她此刻心有恐慌,谢怀琛知道了一定会生气。
想到他身上那股莫名的威压。万一这男人还会回来。包下她的期间若是让别的男人碰了她,他一定不会善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