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保安在南启行的冷面下陆陆续续离开了,这一片只听得到莫怀清的哭声,南启行抚了抚额角拍拍莫怀清的肩膀:“别哭了,我会帮你找到相公的。”
莫怀清停止了哭泣,抬起头梨花带雨地问他:“真的吗?”
南启行点头:“真的!”
她放了心,被摇摇晃晃地拉起来,突然心血来潮道:“酒,酒还没喝完呢,快,我们快跑。”
南启行还没来得及说话,就被她拖着往前跑了,这回也不用轻功了,南启行在她身后就像一个破布娃娃扯着往前奔。
跟逃命似的!
南启行内心一片悲凉,不知道自己到底造了什么孽,竟然会被这样拖着一顿跑,莫怀清跑的时候带上了内力,他要费好大的劲才能勉强追上她。
跑着跑着,南启行感觉他像是变成了一片纸片人,随风摇曳摆动,他跑得上气不接下气,就连去健身房锻炼都没那么累。
而莫怀清竟然还在不知不觉中加速度,再这样下去,他估计会成为第一个跑死自己的人了。
莫怀清不走大路,偏偏要从灌木丛里穿,一些树枝挂到南启行的胳膊和身上,还来不及觉得疼,就被迎面而来的风吹过了。
现在南启行心里只有一个想法了,以后不能让她再喝酒了,这样下去,有点费陪酒的人啊。
莫怀清就像一头敏捷的豹子,在前面开路,右手紧紧抓住南启行的胳膊,也不管南启行是个什么状态。
她没发现南启行跑得都快翻白眼了,南启行断断续续道:“小,小莫,别,快停下来!”
莫怀清哈哈一笑:“别停别停,后面有人追过来了,要是再被下毒怎么办?”
不是去喝酒吗?怎么又想起下毒了?
南启行好想哭!
好不容易被莫怀清抓着跑到了院子下那棵枣树下,莫怀清终于放下了跑得半条命都没了的南启行。
南启行出了一身汗,刚才洗澡完全是白洗了,反观莫怀清,一身轻盈飘逸,哪里有一丝汗水的痕迹?
他捂着砰砰乱跳的心脏,小心地问:“小莫,我,我送你回房间休息吧。”
莫怀清突然转过身,对他璀璨一笑,他心里有种不好的感觉。
果然,莫怀清发疯了,再次紧紧掐住他的两只胳膊兴奋异常道:“你还不会轻功吧,来,我教你!”
大晚上的,练什么轻功?
南启行头皮都快炸开了,他努力想抽出手说:“小莫小莫,你要是想教,明天教我,可以吗?明天!”
怎么这次醉酒跟前两次完全不一样?莫怀清非但没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,反而拉着他一顿折腾,失策了,失策了!
南启行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,肠子都悔青了,苦着脸望着莫怀清,希望他能可怜可怜自己。
没想到莫怀清沉下脸骂道:“练功哪能怕吃苦呢?今日事今日毕,明日还有明日的事,别偷懒。”
南启行好言劝道:“小莫,你看这天色都已经晚了,我们都要休息了。”
莫怀清严词拒绝道:“瞎说,还不到子时,还可以练一个时辰,废话少说,来,去跟我找石头。”
“找石头干什么?”南启行额头上滴下一滴冷汗。
莫怀清没理他,直接轻功掠走了,南启行看得心惊肉跳,看来明天得把今天晚上的监控抹掉了。
他跟着莫怀清离去的地方急走了几步,轻声喊了几声:“小莫?小莫?”
不多时,莫怀清就抱着一块大石头站在了他面前:“我在这里,来抱着这块石头。”
说着就把手里的石头递过去,等着南启行接住。
南启行看着有些眼熟,问道:“这是从哪里来的?”
莫怀清不耐烦地“啧”了一声道:“哪里来的,当然是找来的呗,只可惜我到处找也只找了这么一块小的,虽然重量不够,但也可以将就将就了,快抱好!”
南启行见她摇摇晃晃的,似乎随时都有倒地的可能,担心石头掉在她脚上,于是忙接过了石头。
石头放在手里,南启行这才觉得手里怎么有种湿湿的感觉,而且还有一股怪味传来,他顿时惊恐道:“你,你不会是把余妈腌菜的石头抱过来了吧。”
“嘘,好好练功,别说话!”莫怀清把食指放在嘴边示意他噤声。
南启行一头黑线,跟酒鬼真是没办法沟通!
就在他脑子一片空白的时候,一直摇摇欲坠的莫怀清终于脚下一歪,倒在了地上。
南启行吓了一跳,丢下石头赶紧去看:“小莫,小莫?怀清?莫怀清?清儿?”
他一连叫了好几个称呼,莫怀清只在最后一个称呼时回应了一下,然后弯起唇角闭着眼睛伸了胳膊把南启行的脖子抱在怀里蹭了蹭:“相公,你回来了吗?”
南启行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,这想拉开她的胳膊,背她回去休息,她却不肯,死死地盘着他的脖子问:“相公,我们永远不分开好不好?别再离开清儿了!”
“好好好,不离开!”南启行一头一脸的汗,胡乱回答着。
莫怀清嘴里吐出酒香,又眯着眼蹭了一会儿才说:“说话算话哦!”
说着她竟然就这样睡了过去。
南启行又轻扯了一下她的胳膊,还是没能扯来,只好将她打横抱起,往别墅里走去。
路上碰到一个保镖,那保镖见他抱着莫怀清,忙说:“二少,我来吧!”
南启行道:“没事,我来!”
他在保镖注视的目光下,将莫怀清抱回房间里,轻柔地将她放在床上,莫怀清嘟囔了一声翻了个身背对着他。
南启行真是觉得自己费力不讨好,明明把她抱上房间了,还被她嫌弃身上有股咸菜味,他堂堂南氏集团的继承人,什么时候这么狼狈过了?
如果不是她把腌菜的石头递给他,他会浑身一股子咸菜味吗?
想到这儿,他双手撑在床上凑到她姣好的面容前,然后抬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说:“小坏蛋!”
做完这个动作,他就觉得自己有些异样,这个动作他仿佛做了千万遍一样熟悉,他赶紧退回来,在床边站了一会儿,才去卫生间里洗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