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女主角分别是王采芪王采萍的其他类型小说《冷心孤女:俘虏残王爷王采芪王采萍前文+后续》,由网络作家“琴九花钿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哗啦啦的片刻间,中堂院的人走了个干干净净,仿佛这里有什么洪水猛兽一般,跑的那叫一个快。王采芪心中不平,却只能按下,与秀禾一左一右扶着兰芝,也道了声告辞,礼也没行,便也离开。“六小姐!”“芪儿!”“采芪妹妹!”刚走几步,身后几个声音同时响起,王采芪步子一顿,缓缓转身。“今日多谢几位相助了,小女子日后定然回报!”王采芪的话有些冷淡,突然便拉开了与他们之间的距离。刚刚小屋发生的一切,太杂乱,所有人都乱糟糟的,虽然大家的注意力大多都集中在她与白芷身上,但不知究竟,虽有几分猜想,却大多不会太深,如今自己只要将关系拉远些,流言蜚语想必会少点。见她客气感谢,喊她的三人表情都有些受伤。“采芪妹妹,你怎么这么客气啊,我们是好姐妹,你有事,我一定会帮你...
《冷心孤女:俘虏残王爷王采芪王采萍前文+后续》精彩片段
哗啦啦的片刻间,中堂院的人走了个干干净净,仿佛这里有什么洪水猛兽一般,跑的那叫一个快。
王采芪心中不平,却只能按下,与秀禾一左一右扶着兰芝,也道了声告辞,礼也没行,便也离开。
“六小姐!”
“芪儿!”
“采芪妹妹!”
刚走几步,身后几个声音同时响起,王采芪步子一顿,缓缓转身。
“今日多谢几位相助了,小女子日后定然回报!”王采芪的话有些冷淡,突然便拉开了与他们之间的距离。
刚刚小屋发生的一切,太杂乱,所有人都乱糟糟的,虽然大家的注意力大多都集中在她与白芷身上,但不知究竟,虽有几分猜想,却大多不会太深,如今自己只要将关系拉远些,流言蜚语想必会少点。
见她客气感谢,喊她的三人表情都有些受伤。
“采芪妹妹,你怎么这么客气啊,我们是好姐妹,你有事,我一定会帮你的,我陪你一起回沧澜院!”
李玉嫣撅着嘴,瞪了哥哥一眼,眼中深意不言而喻,而后她欢快地跑到王采芪身旁,拉着她另一边胳膊,天真撒娇。
流云小丫头笑嘻嘻的朝秀禾吐了吐舌头,抢过兰芝的另一只手臂,代替王采芪搀扶兰芝。
瞧见这可爱娃娃脸,王采芪心中的愤怒消散几分,宛然一笑,刮了刮她的小鼻子,道:“小丫头,我怎么能忘了你!”
“可是你哥哥来了,不陪他说说话吗?”王采芪看了看李玉琦,笑道。
“我陪你回去!”李玉琦笑着眨眨眼,感激的看向自己妹妹。
“呃……我的院小,再说,你是外男,不方便……”
“那有什么不方便的,好妹妹,我们兄妹俩一起帮你,我看谁敢说出什么闲言碎语来,谁敢说,我就……让哥哥砍了他!”娃娃脸上一脸杀气,满是威胁。
“好吧!”瞧了眼颤颤巍巍站着的兰芝,王采芪点点头。
兰芝身体不便在外面太久,王采芪不再拒绝,左右她并不在意这些虚礼。
“既如此,就让在下也一起吧!”被凉在一旁的白芷开口,笑了笑,背着双手,不等王采芪答应,便当先走在前面,颇有当家主人的气派,竟引路起来。
“呃……”王采芪瘪瘪嘴。
多他一个也不多。
“一起走吧!”点点头,拉着娃娃脸的手,几人一前一后的往沧澜院走去。
“哎,哎?白芷神医,我的萍儿,您……”
“别喊了,还不嫌丢人吗!”
大夫人刚出声便被大老爷打断,神情复杂的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,大老爷长叹:“她究竟知不知道嫁妆的去向?”
他的心思,竟都在那失踪的宝藏上,可见本性,极其凉薄。
“老爷,怎么办啊,萍儿她,萍儿她的清白名声全毁了,现在又这副样子,以后可还怎么嫁人啊!”大夫人伤心欲绝,抱着大小姐痛哭。
“什么怎么办,我堂堂尚书的女儿,怎会嫁不出去!”大老爷自信满满。
“老爷,夫人,大小姐怎么办啊?”护卫们累的不行,问道。
“怎么办?还不快去请大夫!”大老爷怒吼,招呼家丁抬起太师椅,他也走了。
留下大夫人与被捆住的大小姐,还有一众家丁仆从,受伤的丫鬟,在血泊狼藉的风中凌乱。
“啊……放开我,杀,杀……”大小姐胡乱的喊着,声音穿破凄冷的风。
她衣服单薄,二月中旬的天气还是很冷的,这半天的闹腾,大小姐小脸与胳膊已经发紫,行动也有些僵硬,却仍不忘杀人,不忘挣扎。
“夫人,依小的看,还是把大小姐捆了吧,免得她伤人伤己啊!”护卫刘正抱拳提议。
平日里如娇花一般的大小姐,此时凶煞如夜叉,饶是他一个有武功傍身的七尺汉子也心中瘆得慌。
“你敢绑我的萍儿?”大夫人目光陡然凶厉,瞪着刘正,怒喝。
“小的不敢,可这天寒地冻的,若再不将小姐送回去,怕是要冻伤了!”
“是啊,夫人,大小姐金尊玉贵,一直在外面也不是个事儿啊!”护卫钱龙附和,舔了舔起皮的嘴唇,再看看满地血迹斑斑,无奈道。
长吸一口气,大夫人哀叹道:“捆!”
“今日这里发生的事儿,谁敢说出去半个字,本夫人定会让他全家都死无葬身之地!”大夫人出言威胁。
护卫们连连点头。
沧澜院中,王采芪将兰芝等人安置好,来到华庭,却听见他们竟在吵闹。
“白芷,以咱们两家的关系,你可不能跟我哥哥抢人,听到没有!”娃娃音声音不小,远远的传来。
“白兄!你不会真喜欢上那丫头了吧!”李玉琦绷着脸,表情严肃,如丧考妣的问。
“她已经是我的女人了!”白芷抿了口茶,轻飘飘的宣誓所有权。
王采芪的脸顿时黑如锅底,心中腹诽:“胡扯!”
“你……禽兽!”大将军脸色突然一变,蹭的一下站起身来,指着白芷的鼻子,怒吼:“她才多大,啊?她还那么稚嫩,你竟然强了她?”
“哥哥?你说什么?”娃娃音陡然爆炸,一脸不可思议。
“嘘!噤声!”白芷翻了个白眼,竟没有反驳,“让人听到了影响芪儿声誉!”
“禽兽,禽兽,你禽兽不如!”大将军左右踱步,手握剑柄几次拔刀想要杀人。
“这叫先下手为强!”白芷畅快的笑了。
“没事哥哥,咱们李家不讲这些,爷爷不还娶了寡妇嘛,爹爹也纳了别人的妾收房呢,不在乎这个!不在乎这个!”娃娃音宽慰哥哥,却不知这一句宽慰,令三人同时一惊。
王采芪几乎被她这句话笑死。
自报家门秘事不说,一句话将王采芪当作了寡妇,还诅咒白芷早死,不知她是心大还是没脑子。
李玉琦沉默,良久,竟颇为赞同妹妹的话,正义懔然的点点头,很负责的道:“只要她愿意嫁我,我一定真心待她!”
声音铿锵,语气真挚,若不是觉得李玉琦的喜欢来的太莫名,她差点就被感动了,只可惜这么好的男人呀!
她不知,这个时代的男女之防很严,那晚火光中,他看了她的小脚,牵了她的手,便控制不住自己的心。
“哥哥最棒!”娃娃音立刻恭维起来,满脸崇拜。
白芷苦笑,看着这兄妹俩,他心头微微发苦,若能得她倾心,他也愿真心待她。
哎,可惜啊,那是只成了精的妖,岂会轻易对人倾心。
“小姐……鹿,鹿,鹿,鹿肉?”两人齐声尖叫。
王采芪连忙捂住她俩的嘴,“嘘!你们想让所有人都听到是我偷了鹿肉吗?”
“那,那那,这怎么办啊,被老爷知道了会死的!”兰芝焦急,蹭的站起身来,抱起万福鎏金皿就四处找掩藏之处,那娇憨惊慌的样子简直是可爱极了!
“交给我!”王采芪敲了敲她的小脑袋,笑着接过万福鎏金皿,并且将另外两个点心的盘子也抱起来,吩咐她俩烧水看家,便离开院子。
抱着万福鎏金皿悠哉悠哉的逛到一个花团锦簇的院子前,悄无声息地潜入奢靡的卧房,一拳将床上噩梦中瑟瑟发抖的人彻底打晕,将这罪证塞入其床下,拍拍手扬长而去。
紧接着,又寻摸一圈,七拐八绕的终于绕到大夫人的院子。
因今日实在是个好日子,宜嫁娶,宜迎客,宜探病,出行,造屋,开市,总之是个万事皆宜的好日子,家丁丫鬟忙碌了几天,却在一夕之间要将院子里所有的红绸全都拆掉,人手略显不足,更有王家公子小姐疯癫之下需更多人手照顾,厨房灭火更是吸引去了无数的下人。
大夫人院子里,空无一人,只有何秀孤独的在自己的小屋中哀嚎哭喊。
嘴角挂着邪恶的冷笑,王采芪正要行动,却突然寒毛直竖,警惕的望向西北角上方,只见那一抹飘逸白影,嘴角含着阳光的笑,饶有兴趣的看着她。
“我的小毒人又想什么毒计呢?”下一秒,白影一闪,轻飘飘落在王采芪面前,声音低沉磁性的调侃。
“自然是斩草除根了!”瞪了他一眼,王采芪心道还好万福鎏金皿已经藏好,不知这家伙看到了没有。
还没等王采芪小心思念完,俊美的脸颊已经凑近她的脸庞,如峰挺鼻轻嗅,腻腻惊叹道:“嗯!鹿肉的香味!”
王采芪面色一红,一僵又是一冷,决然否认道:“哪有?”
“呵呵!”白芷玩味轻笑。
“明知故问!”王采芪小声嘟囔,这厮忒可恨。
“你们这群杀千刀的,见我挨打就躲起来,等我伤好了,我一定让你们好看!”何秀恶狠狠的抱着枕头说道。
太凄惨了,她身受重伤,几乎被打死,平日里奉承讨好她的人,竟然一个都不在,剧烈疼痛之下,她的肺都快气炸了。
“王采芪你个小贱人,别以为打了我就能咸鱼翻身,等我伤好了,一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!呼呼!好疼……水,水……”
正呻吟间,一只纤细白皙的手端着青瓷茶杯,递到何秀身旁。
“啊,谢谢你,等我伤好了一定……”何秀幸福的接过茶杯,低沉的心情瞬间欢喜起来,然而,当她接过茶,得意的抿了一口,艰难转头望向那只手的主人时,顿时全身僵硬。
眼前是一张笑吟吟的俏脸,嘴角带着玩味的笑,声音冰冷道:“一定如何?找我报仇吗?”王采芪问。
“你……你……你怎么会来这里?”何秀惊骇到结巴。
刚刚的话,六小姐一定听到了。
“送你最后一程!”王采芪笑的阴险,目光却奇异的看着何秀,像是看一个死人一般。
这是她来到异世之后亲手杀掉的第一个人,她很是回味与珍惜呢!
素手纤纤伸出,轻轻抚摸在何秀脖子上,王采芪轻笑道:“从前你欺负我的时间也不少,大夫人的命令也基本上是你在完成,所以我第一个找上你,也没什么奇怪的!”
何秀缩了缩脖子,身体不能动,浑声音颤抖道:“饶……饶了我……”
“饶了你?当初你欺辱我的时候,怎么没有想着饶了我?”纤细冰冷的小手在何秀脖子上抚摸,轻柔的像是猫爪的柔软触感,却让何秀浑身上下都起了鸡皮疙瘩。
“我……我错了!对,对不起!”
“错了?”王采芪笑了,“若是道歉有用的话,杀人犯也不用负责了!”
素手微微用力,拇指与食指精准的将何秀脖子上的颈骨捏起来一截,在何秀那剧痛到扭曲变形的表情中,王采芪笑着松开了手。
“感觉如何?这个死法算是便宜你了,你只会剧痛半盏茶的时间,便会疼痛窒息而亡,悄无声息且不会在你身上留下任何痕迹,所有人都会以为你是受不得杖刑死的,没有人会怀疑到我身上!”
“啊……呜,咳咳咳,咳咳……放!过!我!”
“你不是最喜欢管家的儿子王致吗?过些日子,送他一起下去见你!”王采芪邪笑着,身手再次往她脖子后面一拍,将突出的颈骨归位。
何秀表情这才舒缓一些,可是却气若游丝,瞳孔缓缓散大。
还没有死,是因为王采芪不想让她这么容易就痛快的死掉,这颈椎错位之后的最后挣扎,让她好好享受一下,濒临死亡的滋味。
“你做了什么?”全程看着这一切的白芷,略显震惊,他是医者,却不曾想人的颈骨还有如此妙用。
不用武器,不流血,无伤痕,却残忍至极。
“没什么,不过是杀人罢了!”王采芪拍拍手,潇洒随意。
白芷默然,短短十日,在她身上究竟还能看到多少神奇?
做完这一切,王采芪又在大夫人的房间里闲逛起来,寻找令他们身心俱损的方法。
“东西挺多的呢!”王采芪随意的翻看着,口中喃喃自语。
这屋里琳琅满目,奇珍异宝无数,如此奢华的卧房相比王采芪的花匠工具房,简直是云泥之别。
“你很喜欢?我送你!”白芷敲她没见过世面的诧然表情,突然觉得自己欠她的一件事,会很容易达成。
“不用,我喜欢自己抢!”王采芪霸气而笑。
这屋里的东西,她确实没怎么见过,整套古色古香的各种东西,这东西,见多了便也没那么新鲜了。
正瞧着,突然有丫鬟说话的声音缓缓靠近,两人连忙藏起来。
“太可怕了,你看见了吗?老爷请尊贵的白芷先生品尝鹿肉,张大厨亲自上来请罪,说丢失了鹿肉!”
“是啊,当时老爷夫人的脸色都变了,好可怕!”
“最惨的是,呈上来的那些菜上,竟然有灰尘,也怪张大厨紧张之下,竟然没有检查,让老爷丢脸丢大了!”
“当时老爷都快杀人了,还好我在外面,没有被牵连。”
“倒是白芷先生,一点都不惊讶,只是笑着看了老爷一眼,离开了,我,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帅气的笑容呢!啊……”
“我也是呢!”
躲在帘子后的王采芪听到这两人的议论,面色古怪的望向白芷,心中复杂,自己这个一石二鸟的报复,看来只成功了一半!
白芷却风轻云淡的看着她。
二夫人身体晃了晃,讶然的看着眼前这个虽依旧瘦弱,却满目威压的六小姐,与记忆里的影子,天差地别。
长吁一口气,她强压惊讶与怒气,认命道:“你想要什么,才能放过我的孩子!”
王采芪突然笑了,笑容如牡丹绽放般绚烂,她赞道:“二夫人平日里隐藏的真好,明明那么聪明的人,偏偏装的憨厚少言,原来是七巧玲珑心,才能在大夫人眼皮子底下如此尊享富贵!”
“六小姐见笑了,有什么要求,你只管提,只要不过分,我会满足你!”二夫人皮笑肉不笑的回应。
点点头,王采芪道:“好,我先想一下提什么要求,大房的仇没报之前,我是不会动二房的,我也不想处处树敌,日后我们能和睦相处自然是天大的好事!”
留下这么一句话,王采芪拉着李玉嫣走了。
二夫人长叹一声,体内力气仿佛被瞬间抽走一般,她狼狈的跌坐在椅子上,摇头苦笑:“我若不装聋作哑,大哥大嫂岂会容我夫妇到今日!”
“夫人!据我所查,沧澜院有高人守着,属下探不进去,但六小姐的富贵,似乎跟三夫人的嫁妆无关!”二夫人的贴身丫鬟,双十年华,目光镇定,声音铿锵,一看就是个练家子。
“她果然遇到靠山了!不然怎会如此有恃无恐!”二夫人眸中光芒闪烁,目光复杂的看着月洞门方向。
“高手无疑,看来咱们除了大房之外,连三房也要防着了!”丫鬟眸子幽暗,眼底却闪过一抹斗志。
那守在沧澜院的高手,很渴望与之一战。
“月影!”二夫人凝视着丫鬟的双眼,突然唤了一声,声音中包含警告:“切莫冲动!”
“夫人放心,没有夫人的吩咐,我是不会擅自动手的!”月影躬身,听话顺从道。
“杏月院如何了?”二夫人端坐与椅子上,淡定从容的给自己斟了杯茶,慢慢晃着茶中翠绿的茶叶,漫不经心的问着,此时她的神态,颇有诸葛隆中论天下的从容,胸有成竹。
“大小姐用剪刀杀人,已经死伤二十多个了,夫人要不要去看看!”月影眼中闪过一抹困惑,似乎想不明白大小姐的病情为何变化如此之快。
二夫人摇摇头,眸中满是精明道:“大夫人定然不希望太多人看到,因此,我不能去!”
她必须将自己从这事里摘出来。
“这白芷神医莫不是假的吧,医术怎的如此之差,好好的人,反而越治越严重了?”她面露疑惑与不解,大胆猜测。
“这其中缘由,就不是我们能知道的了!”
二夫人摇头,装作不感兴趣的样子,自己坐在醉花亭中赏花,却让月影暗中去瞧。
王家中堂,今日难得的热闹,人来了一波又一波,走了一茬又一茬,却仍不停有人送来拜帖,想要入王家拜见一下户部尚书大人。
怎奈户部尚书大人被皇帝打了,屁股开花根本无法出来迎接,只能让新任管家王充之子王致,前厅接待。
大公子本来也应该出来的,可大公子偷盗之名被传了出去,关了禁闭。
白芷神医天不亮便出去了,根本不在府中,更不会出来帮忙迎客。
外院无人主事的王家,客人们大多说明来意,送来礼物,喝两盏茶便告辞离开,有些家中病重的,宁愿花时间在这儿等着,以示诚心。
敢来此的求医问药者,大多都是有些官身的,大家彼此相熟,无人主事,倒也不尴尬,纷纷诉说家中病人的情况。
眼看将至午饭时间,众人也大多想告辞,却忽然听到不远处的槅门外,哭求哀嚎等渐渐传来,越来越大,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。
管家王致当先歉然一笑,行了一礼,出去看,却是一去不回。
众人更加好奇,便纷纷朝槅门外走去,却被眼前所看到的一切,惊得目瞪口呆,久久无法言语。
只见槅门外,多色五彩石拼铺而成的石子路上,两旁矮树黄花中,一路迎春花苞的包围里,一个衣衫凌乱的女子,一手握着一把剪刀,浑身鲜血淋漓,血风腥臭,扑面而来。
女子头发散乱,乌黑长发披散肩头,脖子一圈是一条浅红的细线,像是曾被砍头造成,只穿肚兜长裤,身上披风破破烂烂随风飘摇,她挥舞着剪刀,谁靠近她便刺向谁。
双眼无神却出手狠辣。
丫鬟婆子们身上也多有血丝,显然也受了伤,但她们投鼠忌器,对那女子本就不敢用蛮力,被伤的更惨。
隐隐约约听着那些丫鬟婆子们口称小姐,小姐,围观众人不由更是大惊。
片刻,大夫人仪态全无,踉跄着从弯道后拐过来,气急败坏的就要扑向小姐,却被丫鬟们拦住。
大夫人跌坐在地上,突然瞧见槅门外目瞪口呆的一众男看客,更是惊吓的花容失色,历喝:“王致,还不送客!”
王致醒悟,从丫鬟婆子中挤出来,走到众男子面前,关上槅门。
“诸位大人,实在抱歉,家中突生变故,需要处理,诸位大人的请求,我们老爷定然会如实转告白芷大人,还请诸位先回去,有消息了,在下亲自到大人家中报信可好?”
“呃!好,哈哈,告辞,告辞!”众人心领神会,抱拳告辞。
谁家都有点隐私。
刚走到门口,却见王家大老爷,户部尚书大人坐在太师椅上,被家丁抬了过来。
众人一愣,纷纷上前见礼。
“见过尚书大人!我等冒昧前来,还请大人不要见怪!”
大老爷端坐太师椅上,脊背僵直,拱拱手算是还礼,脸色尴尬,僵硬笑道:“诸位同僚客气了,今日之事,让诸位见笑了,老夫治家不严,才会出现如此状况……”
并非他托大,摆架子不还礼,实在是他被打的疼,根本无法站立,不过在场之人都是官阶比他低的,倒也无人介意。
“下官懂得,谁家都有些居心不良之人,试图坏了规矩!”众人附和,免得大老爷尴尬。
“今日之事,还望诸位莫要说出去,老夫感激不尽!嘶……”
大老爷挣扎着想要站起来,猛地嘶了一声,便坐在椅子上弯腰行礼,态度极其真诚。
王采芪踱了两步,摇摇头道:“不行,无凭无据,要不回来的!”
“我们直接进去把人找出来不就行了,只要找出来……”秀禾直言不讳,她是除了王采芪之外最关心兰芝的人了。
王采芪叹息,皱眉道:“问题是怎么才能进去!”
李玉嫣也点头道:“说的没错,若是被人刻意藏起来,那地方绝对不是三两下便能找出来的,若我们明目张胆的去找,怕是会被转移,若是偷偷去抢,咱们人少,明找暗抢都不成功,只会让兰芝更加危险!”
王采芪踱步,凝眉沉思,同时不忘附和李玉嫣,“没错,必须想个万全之策来!”
听到王采芪的赞同,娃娃脸上泛起一抹骄傲的微红,仿佛被王采芪夸赞是多么骄傲的事一般。
“那我们现在做什么啊?要不传信给哥哥,让他来帮我们!”嫣儿再次提议。
在她认为,哥哥是无所不能的。
王采芪摇头:“不妥!”
“好吧!”嫣儿颓然,又提议道:“不如我多叫些人,咱们人就多了!”
“不妥!”王采芪继续摇头。
莲步轻移,无意识的走着,突然被一双手拉着胳膊,她一愣,看向那双手的主人,愕然问:“怎么了?”
嫣儿瘪嘴,不满道:“你有别的方法记得告诉我啊,不然我着急!”
“会有办法的!”情不自禁的,王采芪又摸了摸嫣儿的小脑袋。
微风扫过院角,一阵清幽的腊梅幽香,清香扑鼻,令在场所有人都为之精神一震。
王采芪深呼吸一口气,虽然没有想到好办法,但却强打精神,拍了拍嫣儿的肩膀道:“走,继续做戏,去逼问海妈妈!”
“为什么?”嫣儿不解,不是已经知道兰芝所在了吗?
“为了保持常态,若我现在半途而废,岂不让人怀疑?我仍旧去查问,便会给他们一种我还不知道的错觉,恶人也好放松警惕!”王采芪长叹一声,眼神中尽是无奈和不得不如此的感慨。
“常态?”嫣儿似懂非懂,点点头。
秀禾引着众人,气势汹汹的往海妈妈的住所而去,这阵势,自然是做给那些暗中跟着他们的人看的。
“饶了我吧,饶了我吧,真的是夫人让我做的,我也是逼不得已,我如果不做,夫人就要把我女儿卖到窑子里……呜呜呜!”
简陋漏风的屋子里,海妈妈跪在地上,不住的磕头求饶,涕泪横流。
“海妈妈,我和兰芝姐姐是你看着长大的,你怎么忍心?”秀禾表情无比沉痛,一脸信错了人的悲伤。
“可是我女儿,她才十二岁,我是死了男人为了养活女儿才自愿卖入王家为奴的,夫人用小晴的命威胁我,我……求你原谅!”海妈妈面色凄苦,满脸自责,头磕的砰砰响,仿佛只有如此才能减轻心中的负罪感。
“行了行了,别磕了!”李玉嫣有些头疼。
责备也不是,不责备也不是,遇到这种事,她终是两方都心疼,想想都头疼,哀叹自己太善良!
屋内站着的,坐着的,跪着的,横七竖八将这小小的漏风屋子给占得严严实实,纵观在场众人,唯独王采芪不在屋中。
就在一盏茶的功夫前,王采芪偷偷从这屋子的窗户翻出去,直往大小姐的方向而去。
虽是白天,她也没有那所谓的内力和高来高去的功夫,但她近三十年的杀手生涯,隐秘踪迹用的是炉火纯青。
凭借超强耳力和感受力的她,顺利的绕过所有来来往往的丫鬟家丁,一身红衣潋滟的径直悄悄潜入杏月院。
精致的亭台楼阁,王采芪来过几次,但每次到此,仍是觉得富贵精致。
杏月院服侍的丫鬟们,一连几天的没日没夜看护,再加上今日凌晨大小姐那一番暴力打杀,原本贴心的丫鬟们早已受伤或死去,而新分配来的丫鬟们,个个胆小畏惧,不敢靠近大小姐屋子三尺之内。
王采芪从后院翻墙而入,七拐八绕翻入窗户,直接跳入大小姐床头。
看着头上被扎了无数毫针的王采萍,熟睡中仍旧不安的面容,王采芪诡异的笑了。
弯腰,低头,在王采萍耳边柔声说道:“还不起?”
唰的一下,王采萍那紧闭的双眼陡然睁开,不安的神情瞬间消失,严肃冰冷,瞳孔中却没有丝毫神采。
“半个时辰之后,你要拿着剪刀,一路见谁杀谁,杀向中堂,不死不休,明白吗?”
“遵命!”蹭的一声坐起来,她点点头,声音虚无飘渺。
她脸上头上明晃晃的毫针,散发着幽冷的光芒。
满意的点点头,王采芪翻窗而出,原路返回,而大小姐,则正襟危坐与床边,双眸直直望着正前方。
沧澜院中,鸟叫虫鸣十分热闹的华庭之中,王采芪与李玉嫣分宾主而坐,看着面前秀禾捧着的衣服,不由大摇其头。
“就它了!”王采芪摇头苦笑。
“这也太难看了,不行不行!何必穿那么寒酸呢!”李玉嫣坚决否定,还是一身红衣华贵打扮的好看。
秀禾手中捧着的,是一件她自己平日里穿的交领窄秀素裙,平日里方便干重活时穿的,她表情有些尴尬道:“小姐,我觉得李小姐说得对,就是您先前被人人欺负的时候,也穿的长袖,小姐规制的款式,您现在穿这么寒酸,不是打老爷夫人的脸嘛!”
王采芪点点头,她就是要打他们的脸。
“再说,小姐您今天这一身不少人都看到了,现在突然换掉,这不好吧!”秀禾说不出道理,只觉得现在换衣服不好。
“就是,你这一身奢华美艳,突然换上一身丫头补丁衣服,这让人看到肯定以为你是故意装的!”李玉嫣拍手附和,心中却觉得王采芪十分有趣。
若是放在她身上,这么脏破的衣服,她是看都不会看一眼的。
这衣服,连她家里的三等洒扫丫鬟都不穿。
王采芪耸耸肩膀,无奈道:“我也不想穿这衣服,可惜,先前的旧衣服都被一把火烧了,只能……”
瞧着秀禾腼腆的摸着袖肘上的一块儿补丁,面色悲恸,想是又想到了从前日日挨打的日子。
“一切都过去了!”拍拍秀禾的手,王采芪将她衣服接过去,撂下一句话,便回屋换衣服去了。
“大夫人,大夫人,不好了不好了……”醉花亭外,一个丫鬟浑身是血地跑过来。
穿过月洞门,在满亭娇滴滴的贵女中间穿过,噗通一声跪在地上,她一手捂着左肩,一手撑地,艰难焦急道:“大夫人,不好了,大,大,大小姐她,又,又又……”
“啊!”贵女们平日里娇生惯养着,连杀鸡都没有见过,平日里见只小鸟受伤都吓得不行,哪里见过如此血腥的一面,当即所有人都吓了一跳,慌忙躲开。
大夫人见丫鬟如此模样,心中已明白几分,不顾身旁的赵红珠,惊站起来,严肃问:“大小姐又病发了?”
担心女儿砍人杀人的事情被这些贵女们知道,影响女儿声誉,大夫人只说病发。
“是,大夫人,小姐病发了,她神志不清,往,往,往中堂去了,我们都拉不住她,夫人您想想办法啊……”丫鬟几乎哭着,无措的说道。
“中堂?”大夫人身体一震,脚步急速往月洞门方向走了两步,又突然站定,看着一个个目光茫然的贵女们,歉然一笑。
“诸位小姐们先喝茶,老身去去就来!”
大夫人匆忙说罢,还不忘朝王采忻使了个颜色。
二夫人从头至尾一直没有说话,气定神闲地看着这一切,见大夫人直接忘了自己的存在,长长一叹。
王采忻欣然领命,忙站起身来,招呼诸位贵女落座,丫鬟们奉上茶点,众人却依旧心有余悸。
“王大小姐这是怎么了?不是说受了惊吓吗,怎么还把人弄伤了?”一个蓝衣女子拍着胸口,显然是吓得不轻,心有余悸道。
“我大姐姐平日里最好了,这次染病来势汹汹,哪有力气弄伤这丫头,各中缘由,等母亲回来,便了然了!”王采忻落落大方一笑,模棱两可的说着。
“我听说这疯病可不容易好呢,太吓人了!”蓝衣女子继续平复心情,瞪大眼睛煞有介事道:“有次去彩云轩的路上,瞧见一个疯病的男人,当街发起疯来,口吐白沫,全身颤抖,躺在地上挣扎,吓死我了,果然没几天,听说那人便死了,发疯的时候死的,王大小姐也是这种病吗?”
此言一出,在场众人脑海中同时想象着高傲一世的王采萍,口吐白沫,倒地颤抖的狼狈模样,不由齐齐打了个冷战,冷战过后,有的担心,有的幸灾乐祸。
终归女子们的友情,大多不真。
王采忻也是一笑,却又很快收敛,脸上的表情瞬间由嘲讽换成担忧,解释道:“姐姐不是那疯病,是受了惊吓而已!”
“二姐,听说大姐的病是白芷神医亲自看的,白芷神医可说能治好吗?”王采芪静看这一切,终于找到插嘴的话头。
“白芷先生出手,自然是药到病除,哪有治不好的道理!”王采忻立刻反驳,瞪了王采芪一眼,很是骄傲的说道。
众人见王采芪称白芷神医,王采忻却称先生,这神医与先生相比,自然是先生更亲近些,不由瞬间目光发亮的看向王采忻。
“二小姐,您见过白芷神医?他这次会过来吗?”
“听说他就住在你家后院,他现在去哪儿了呢?”
“刚刚我们都没有瞧见白芷神医!”
“他长得一定风流倜傥,绝世无双!”
“快说快说,神医喜欢穿什么颜色的衣服?”
听着这叽叽喳喳的询问,王采芪扶额,花痴不愧是女人的天性,到哪个时代都一样。
王采忻却被大大满足了自尊心,那众星捧月的感觉让她大为风光,她笑着连连摆手道:“各位姐姐一个一个问,我答不过来呢!”
这话一出,表明她真的见过白芷神医,听这语气,还跟神医很熟,众人目光又亮了几分。
李玉嫣瘪瘪嘴,拿起糕点放入口中,不屑道:“好看吗?”
王采芪揉了揉她的脑袋,见她吃的起劲儿,不由笑道:“长得嘛,确实好看,难怪这些人发狂!”
“不好看,没我哥哥好看!”她抓着王采芪的手强调,哥哥是最好看的。
有些宣誓主权的意思。
王采芪随口附和:“是是是,你哥哥最好看!”
李玉嫣喜笑颜开,看着王采芪的眼珠子都发起光来,仿佛做了月下老人一般欢喜,连诱人的点心都放下了。
那边热热闹闹,众人七嘴八舌的问答。
王采芪走过去,加入了问答大军:“今日大姐姐发病,白芷神医是不是会去,我们去看看可以吗?”
此言一出,在场之人的目光更亮了,她们本就是为了白芷神医才来的,今日若能见到岂不是三生有幸?
“不如咱们先去大小姐房外等着,说不定就能遇到呢!”
“没错没错!”
“快走快走!”
众人说着,争先恐后的走出醉花亭。
王采忻见围着自己的人一下子全走了,望着王采芪的目光大恨,同时她也不甘示弱,提着裙裾,追了出去。
瞬间,人走了个干干净净,只剩下王采芪与李玉嫣等人,还有一个一直被当作摆设的二房夫人。
“二伯母!”王采芪看了看端坐的二夫人,走过去行了个礼,好奇的问:“二伯母怎么一直没说话,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啊!”
二夫人对王采芪,显然是并没有什么好感的,但却一直没有离开,王采芪猜测,定然是跟自己有话要说。
果然,二夫人四处看了看,确定四周没有别人,便站起身来,脸上挂着温和随意的微笑,眼神随和中却有些戒备与恳求。
“妾身知道六小姐如今与众不同了,手段也高明了,你与大房的恩怨,我们二房不想参与,我只希望你不要伤害敏儿。”她语气真挚,略带恳求,但她说的话,却令王采芪心中恨意陡然弥漫。
“二伯母说的哪里话,我与从前哪里有什么不同,不过是被欺负的命罢了!”王采芪自殇自怜。
“别人不知道,但我却清楚的很,你这身衣服,决不可能是大夫人给的,她素来小气,就算是给大小姐,也根本不会置办这么贵重的行头,定然是你自己的吧,你现在既然发达了,还请对我们二房宽宥一些!毕竟我们从头到尾都……”
她话还没说完,便被王采芪冷声打断。
“二夫人是想说从头到尾都没有欺负我吗?当初去打我,分我父母财产的事,你二房可没少做啊,现在倒想撇干净了?没门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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