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女主角分别是婉乔阿槑的其他类型小说《被流放后,她被亲夫宠着走婉乔阿槑全文》,由网络作家“么么愚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“任婉乔怎么了?”秦伯言带着忐忑的小梁走到无人处,严肃问道。对上小梁诧异的眼神,他清清嗓子,义正辞严道,“即使是押解的犯人,我们也应该保证她们能到流放之地。”小梁郑重点头:“属下受教。乔妹,呃,任婉乔没事,就是那个来了。”他是结婚了的人,对于女人很了解,看婉乔的样子就猜测出几分。秦伯言眉头紧紧皱起。“乔妹”,她竟然让人如此亲热地称呼她!对于小梁所说的那个,他反应了一下,隐约明白一点,但是又不是很清楚。他只记得,妹妹十几岁后,每隔一段时间就有些蔫蔫的,母亲对她也格外上心,即使在最困难的那两年,也不许她碰冷水冷物。后来在军中听人说荤话,男人们也会提起来,女人会有时间不方便,不能伺候男人。但是具体内情,已经二十出头的秦伯言,真的不懂。“没...
《被流放后,她被亲夫宠着走婉乔阿槑全文》精彩片段
“任婉乔怎么了?”秦伯言带着忐忑的小梁走到无人处,严肃问道。对上小梁诧异的眼神,他清清嗓子,义正辞严道,“即使是押解的犯人,我们也应该保证她们能到流放之地。”
小梁郑重点头:“属下受教。乔妹,呃,任婉乔没事,就是那个来了。”他是结婚了的人,对于女人很了解,看婉乔的样子就猜测出几分。
秦伯言眉头紧紧皱起。
“乔妹”,她竟然让人如此亲热地称呼她!
对于小梁所说的那个,他反应了一下,隐约明白一点,但是又不是很清楚。他只记得,妹妹十几岁后,每隔一段时间就有些蔫蔫的,母亲对她也格外上心,即使在最困难的那两年,也不许她碰冷水冷物。
后来在军中听人说荤话,男人们也会提起来,女人会有时间不方便,不能伺候男人。但是具体内情,已经二十出头的秦伯言,真的不懂。
“没事就好。”他淡淡道,“你回去吧。还有,跟犯人保持距离。”
小梁忙点头。
秦伯言看着蜷缩成虾米一般的婉乔,知道她这几日应该是女人不舒服那几日,想着白天她还负重行进,傍晚又在冰凉的湖水中浸泡了那么长时间,心道这女人,难道完全不知道爱护自己吗?
大家闺秀,从小都是娇生惯养,注重养生,她为什么浑然没有这种意识?
但是看孟氏,对她倒是很心疼,把火堆往她身边移动了些,又在她一再拒绝中给她轻轻按着小腹,两人低声说着什么。
前世的婉乔,父亲是个警察,在她很小的时候就牺牲了。母亲为了供养她,自己出去拼命打工,基本没时间像其他母亲那般温柔细致地照顾她,并且在她刚刚入伍的时候,就积劳成疾去世了。所以婉乔前世,虽然也被母亲深爱,但是却没有得到过孟氏对她这般细心的呵护。
她理解,并且心疼母亲,只是内心深处,未尝没有遗憾。
这一世,孟氏弥补了她。
“娘,你快去睡吧,我就刚来的时候疼,明后天肯定就没事了。”婉乔笑着对孟氏道,“您再不去搂着婉静,怕她睡不着,明日早早叫醒她又要闹。”
孟氏担忧地看了她一眼,摸摸她的额头,叮嘱她要是再不舒服就喊自己,得到她肯定答复后,才到自己那边抱着婉静,哄她入睡。
婉乔躺了一会儿,根本睡不着,而身边累了一天的众人,已经纷纷陷入了梦乡。
看着父母和婉静也都睡了,婉乔慢慢坐起来——她决定去换个姨妈巾,顺便把脏了的去湖边洗洗,放在火边烘干。这毕竟是极其隐私的东西,总不能白天大剌剌去洗,更不好意思让孟氏替她洗。
她蹑手蹑脚地拿了东西,往树丛后走去。
秦伯言透过马车窗,不动声色地盯着她做贼一般的动作。
他本以为她是起来方便,可是等了半晌也没见她回来。他披上外裳,跳下马车,往她的方向走去。
“任婉乔。”他压低声音喊了一句。
回答他的,只有夜风吹过树丛的声音。
秦伯言咬牙,往里面走去,借着如水的月光,发现并没有什么人。
他的心,蓦的一紧,随即往四处望去。在看到湖边的人影时,他松了一口气,慢慢走过去。
他脚步很轻,婉乔又在一边洗一边在心里发牢骚,所以没注意到他的靠近。
“你在做什么?”
“死到临头,还敢嘴硬!”王世奇猛然色变,把匕首狠狠插到桌上,“秦伯言,今日老子就要跟你好好算算这笔帐!”
婉乔鄙视地看了他一眼,原来是个军痞,还是个十恶不赦的那种,这种人没被打死,秦伯言真是该好好反省一下。
王世奇怒气冲冲道:“本来我立了那么多战功,大好前程指日可待,却被你生生打断,你分明是嫉恨我,害怕我日后盖过你,才如此小题大作。我走以后,你平步青云,现在做到了正五品,我却只能落草为寇,做打家劫舍这种让人看不起的勾当,你说这笔帐,我该怎么跟你算!”
秦伯言还没出声,卫衡骂道:“你自己立身不正,秦大人为你擦了多少次屁股,更别提在战场上为你挡了一刀的事情,你不思回报,还恶意揣度他,算计他,他都不跟你计较。可是你竟然敢强抢民女。落草为寇,那是太便宜你了,你就该被千刀万剐!”
“从那时到现在,你都是秦伯言的忠实走狗。”王世奇冷笑一声道,“死到临头,还敢嘴硬!今日我便让你被千刀万剐!”
卫衡一口唾沫吐到他脸上,被恼羞成怒的王世奇打了一巴掌。
婉乔忍不住暗暗翻白眼:这个卫衡,也是奇葩,现在还敢激怒敌人。不过再一想,估计这货也是觉得快死了,干脆骂个痛快,也算是条硬汉了。
王世奇,好,不错,一下子找准了目标。她暗暗想,可是看着他的身材,听几人说话透露出来的信息,这是个在战场上摸爬滚打多年的,不是个容易对付的角色,她应该只有一次机会,必须一击即中。
秦伯言忽然道:“当年,你离开军营之后,就落草了?就算你凭借本事,手下招了一批喽罗为你卖命,可是你又如何得知朝廷的事情,得知我们的行程,提前在这里设伏呢?”
王世奇得意大笑,道:“果然是秦伯言,就算要死了,还有心思问这些无关紧要的问题。”
秦伯言淡淡道:“死,并不可怕,只怕死得不明不白。说吧,这里面,哪个是你的人?”说着,他的目光扫过一众衙役。
婉乔猛地想起来刚才吃饭的时候,一个衙役闹肚子,跑了几次茅厕,一定是他!为了不动声色地避开那碗加料的汤!
她向那个长得个头不高,看起来十分不起眼的衙役看过去,果然见他缓缓站起身来。
“秦大人,得罪了。”那衙役冲秦伯言拱拱手,眼中充满得意之色。
秦伯言点了点头,神情淡然道:“这就对上了。”
王世奇哈哈大笑:“这是我一个村子出来的兄弟,好兄弟,这次你立了大功,哥哥不会亏待你的。”
婉乔心道,跟着秦伯言,好歹是正道,为了哥们义气落草为寇,这个衙役真是个傻缺。
“秦伯言,”王世奇目光阴狠,口气凶恶,“你不是自诩正人君子么?能拿捏我的,不过当时我奸了一个下贱的女人。你说,如果你和我做了同样的事情,还会有脸在我面前装模作样吗?”
卫衡啐道:“你什么玩意儿!敢跟秦大人比!”
秦伯言神色未变:“你想如何?”
“我想如何?”王世奇笑得猖狂,眼神阴霾地扫过任家一众女眷,咬着后槽牙道,“你说,如果一身清正的秦大人,奸了押解的任家女囚,然后任家人奋起反抗,最终和秦大人所带的一众人马同归于尽,这出大戏如何?”
婉乔觉得奇怪,觉得这话有漏洞,前些日子被王世奇暗算的时候,也不见他对小梁另眼相看,怎么忽然之间,就派他去执行“重要任务”了呢?
但是看着他眼中热情激动的小火焰,她没好意思打击他,而是笑嘻嘻地道:“那就恭喜梁哥了。梁哥此去一路顺风,早日高升。”
小梁这才露出几分伤感,道:“就是不能照拂三叔了,本想着,把你们一路护送到甘南,安顿下来……”
任治平道:“这已经多亏你照拂了。年轻人,前程要紧,秦大人手下,并无恶人,你自去奔自己前程要紧,来日方长,总有再见机会。”
婉乔也点头:“对,现在方哥,陆哥他们,也很照顾我们,梁哥你放心忙你的去吧。”
她口中的“方哥陆哥”,都是押解的衙役,现在婉乔跟他们混得都很熟。
小梁郑重道:“好。你好好照顾三叔三婶,等我有时间一定去甘南看你们。”
另一边,卫衡无聊坐在湖边的石头上,对轻抚着爱驹的秦伯言道:“秦哥,怎么突然想起给京城里送信了?”
秦伯言的妹妹秦子歌,是徐王身边贴身伺候的人,虽然现在只是侍妾,却颇得徐王宠爱。当初秦伯言被母亲以死相逼,前去投军,家里只留下母亲和妹妹两人。
子歌是个要强的性子,对于父亲的冤情始终耿耿于怀,背着母亲卖身徐王府,现在终于如愿以偿地成为了徐王的枕边人。
很多嫉妒秦伯言的人,也会暗地里说酸话,说他是凭借裙带关系才能升起来的。卫衡对此愤愤不平,秦伯言倒是很淡定,从不解释。
秦伯言让小梁去徐王府给子歌送信,卫衡有些奇怪。因为秦伯言对于妹妹的私自决定,一直耿耿于怀,内心高傲如他,对于妹妹的选择,并不赞同,而且也不希望和她往来过密——子歌实在太掐尖要强,会忍不住干涉男人外面的事情,他不因为他的缘故,使她被徐王厌弃。
“只是平安信,问问她近况如何。”秦伯言淡淡道。
“那还用巴巴地派个人去?”卫衡不解道,“让驿站的人捎个信儿不就完了吗?”
“到底自己人靠谱些。”
这个话题算是终于带过了,只有秦伯言一个人知道他的私心,不,准确地说,他也不知道,自己这么做到底出于什么目的——他只知道,看到婉乔和小梁言笑晏晏,他不舒服,很不舒服。
小小插曲过后,众人继续行进,来到一个小镇上。去甘南的路,因为前一阵子雨季造成的泥石流,被堵住了,秦伯言只能下令原地整修,焦急等待通路。
婉乔也很着急。在客栈里每多住一日,就是一日的花费,虽然多得了几两银子,但是总归还是心里没底。
“这要把人憋坏了。”婉柔嘟囔着埋怨道,透过窗户望着外面热闹繁华的大街,着急不已。
他们住的客栈挨着一条河,打开后窗能看到粼粼河水,正面窗户则对着大街。这个小镇很富庶,商业很发达,外面热闹无比。
衙役们还能轮流出去,而婉乔她们作为囚犯,只能乖乖地呆在客栈中。
婉然和婉乔一起坐在窗前说话。
“要是能出去买些针头线脑就好了。”婉然也有些伤感。虽然有些小东西可以托小二买,但是针线这些东西,还是自己挑的合心意。
婉乔笑道:“我看看,有没有货郎,招呼他来。”说着,她从窗户探出身去张望。
“食不言,寝不语。”任治平呵斥两个女儿一声,却没有多生气的样子。
婉乔对婉静吐吐舌头,露出调皮的笑容,后者也如法炮制,对自己最喜欢的二姐露出纯真笑容。
卫衡见婉柔数次挑衅,都被婉乔彻底打压,这次竟然叫了“外援”,两人还完败,心里不由骂了一句“废物”,自己站起来刷存在感。
“以后哪个再敢吵吵闹闹,就给我拖出去打,听到没有!”
衙役们忙称是。
婉乔却觉得,这是秦伯言针对自己,心里骂一句“小人和走狗”,低头啃着馒头,却一块肉都没动过。
孟氏心疼地给她夹了一块肉,她笑着接过来,转而肉便进了婉静口中,看得孟氏又是心疼又是心酸。
吃过饭,任治安和任治顺仿佛提前商量好了一般,走到秦伯言那桌前,点头哈腰商量道:“秦大人,我们女眷多,恐怕睡大通铺不方便,您看,能不能行个方便,让我们分开住房间,房费我们自己出……”
秦伯言斩钉截铁地拒绝:“不行。”
不知道为何,他想起任家大房、二房反复排挤三房的情景,又想起那个女人,听着小二报着价钱时,眼珠子滴溜溜转算计的模样,直接就拒绝了。
两人讪讪地走了。
“都去休息,好生看着,轮值的人,都给我提起精神。”秦伯言道。
店小二带着一众人往大通铺走,婉乔快步走到他身边,小声问:“小二哥,这大通铺,一个人一晚多少钱?我妹妹这么小,还要算钱吗?我们可以挤一挤的……”
秦伯言耳力佳,又一直在注意她,听得一清二楚,不由有些好笑。
那小二诧异道:“朝廷押解犯人,来睡的通铺,不准收钱的。”除非是有犯人贿赂了差役,要求加钱单独开房间。
哇塞!太赞了!
本来被房费这一项压的都有些喘不过气来的婉乔,瞬间精神抖擞,神清气爽。
虽然男女混住有些尴尬,但是比起花银子,这根本就不算事。
别人都在为晚上的艰苦条件而发愁和尴尬,只有她,打了鸡血一般振奋。
秦伯言看着她瞬间被点亮的神情,嘴角露出一道自己也没有察觉到的柔和线条——很多年后,秦伯言回忆起和婉乔的旧事,才恍然,原来,从初初相识,自己就开始关注她,甚至忍不住为她着想。
大通铺比想象的条件要好很多,南北相对的两铺大火炕,男的睡一铺,女的睡一铺。
婉乔用两个铜板央求店小二给打来热水,端到任治平脚下:“爹,烫烫脚吧,走了一天,舒缓舒缓。”
任治平“嗯”了一声。孟氏忙上前伺候他脱了鞋袜泡脚。
“娘,我来吧,您去坐着歇歇。”婉乔道。
“不用。”孟氏道,“我从来都不用别人伺候你爹,你背着东西,抱着婉乔,自己先去歇着。”
得,又秀恩爱。
婉乔笑着退到后面,给婉静解了辫子,铺好几人的被褥。
孟氏伺候完任治平,婉乔又要来热水,要伺候孟氏泡脚。
可是这屋里男女都有,孟氏不肯,婉乔找出一块布替她挡住,又好一顿劝说,任治平也发话了,孟氏这才红着脸,匆匆洗了洗。
任治平似乎是有什么心事,想了半天还是从铺上坐起身来,套上了衣服鞋袜,走到看守的衙役旁边道:“那个,您能不能给我通传一声,我想见见湘……秦大人。”
那衙役冷笑一声:“秦大人,是你想见就能见到吗?回去睡觉,小心鞭子伺候。”
任治平只能讷讷回去。
婉乔忙过来扶着他,道:“爹,你找他做什么?”
任治平叹了口气,道:“没事。你快去歇着吧。”
婉乔点头,回去挨着孟氏,搂着婉静睡下。
大通铺,又有衙役虎视眈眈,众女眷都睡得很不安,只有婉乔和婉静,呼呼大睡。
婉柔觉得铺盖上有股怪味,辗转反侧,又听着婉乔均匀的呼吸声,更加气得难以入眠。
婉然则想着,到了甘南,不知是何情形,也同样睡不着,黑暗中睁着眼睛到后半夜才堪堪睡着。
楼上的上房中。
卫衡对秦伯言道:“秦哥,刚才楼下人来说,那任治平想见你,被怼了回去。你说,他想见你干什么?”
秦伯言沉默半晌,道:“明日让他来吧。”
说到底,是父亲生前为数不多的挚友,虽然后来出了那许多事情,但是也没到成为仇人的地步。
卫衡有些不平,嘟囔道:“当初他们背信弃义……”
“早点去睡吧。”秦伯言打断他的话,“还有,别再针对那任婉乔了。”
卫衡闷闷地应了一声,退了出去。
这一夜,秦伯言竟然梦见了婉乔,一会儿横眉冷对对着他,一会儿眼中带笑啃着馒头,腮帮子鼓鼓囊囊……
第二天一大早,衙役便传话说,秦伯言要见任治平。
任治平本来已经不抱希望了,闻言很是意外和欢喜,上下好生拍了拍衣服,然后要跟着衙役走。
婉乔有些警惕,想跟着一起去,被拦下了,有些忧心忡忡。
不知道那秦伯言,会不会羞辱父亲?当初是前身造孽,如果要接盘,那也是她来接。但是累及父母,她会很难过。
孟氏看出她不安,知道内情的她轻声道:“婉乔,你别担心。你爹是想跟秦伯言叙叙旧,替你们解开那疙瘩。”
婉乔:“……”
这个能解开吗?那简直是不死不休的仇!爹娘也是,为什么不跟自己提前商量一下?如果提前知道,她无论如何不会让父亲去的。
可是既然已经去了,那也只能等着了。
任治平对着坐在桌前,面色冷淡的秦伯言,讷讷道:“秦大人,我来,是想跟你说,当年,婉乔年幼,得罪了你。但是你看,现在她孝顺听话,不是从前那般了……”
“我说她怎么变了性子?”秦伯言冷冷道,“原来都是做给我看的。”
怪不得,她变化如此之大,原来,想博取自己同情罢了。可笑!
任治平忙道:“不是的,不是的……”
“是不是都跟我没关系。我会公事公办,至于旧情,我不认为秦家和任家还有任何关系。”
卫衡狠狠瞪了她一眼。
孟氏见她要又有暴走,忙摁住她:“你安分些。”
任治平跟着卫衡去了。
婉乔担忧,目光一直随着他离去,心里想着,莫非秦伯言还要告状不成?再转念一想,出糗的是他,不至于吧,那他找父亲做什么?她紧张地看着两人,在远处开始谈话。距离太远,她看不清楚,但是看起来,秦伯言虽然有些严肃,但是并没有过激的样子,她松了一口气。
“秦大人,”任治平客气道,“昨晚小女顽劣,给您添麻烦了。”
虽然从前,秦伯言是自己的晚辈,但是今日形势已不同,任治平并没有多不适应
秦伯言看着他,面色严肃,忽然道:“任三老爷,你为官多年,知道让人冒名顶替朝廷钦犯是什么罪吗?”
任治平被唬了一跳,面色十分不解,问:“秦大人,何出此言?”
秦伯言没有放过他面上丝毫表情变化,却发现并没有破绽,他徐徐道:“令嫒的表现,任三老爷可有话要说?我觉得,我有必要禀告上峰彻查一下。”
任治平这才明白他说的意思,面上露出几分尴尬之色,道:“婉乔她,几年前生了一场大病。在鬼门关走了一个来回,性格确实变了一些,有些,有些粗犷……但是我可以保证,她绝对是我的女儿任婉乔没错。”
“你如何保证?”秦伯言有几分咄咄逼人的气势。
“我……”任治平面色有些红,回头看了婉乔一眼,才扭头低声道,“因为她前后性格实在天差地别,我回京之后也有些怀疑,便,便让内子借沐浴之机看过她身上的胎记,而且说来惭愧,子不语怪力乱神,我担忧之下,也曾私下到处找所谓高人替她看过,怕有不洁的东西沾到她身上……可是一无所获。我只能安慰自己,大概是大病一场,她顿悟了许多事情,比起从前她刁蛮任性的性格,还是现在讨喜一些。”
秦伯言沉默不语。
任治平又急忙道:“我知道她几次三番冒犯了秦大人,多亏秦大人大人有大量。我以后自会好好约束她,不让她再闯祸。”
秦伯言点头,道:“我只是看在你和亡父的交情上,害怕你一时糊涂,提醒你一二。”
任治平苦笑:“覆巢之下,焉有完卵?任家落到现在地步,哪个能逃脱?就是任家真有人有这能力,做出那李代桃僵之事,也绝不会是我三房。”
“那是我多疑了。”秦伯言痛快道,“不过令嫒对我,好像一直心有不满。若是知道我怀疑她一事,恐怕……”
“秦大人放心,我不会告诉她,也定会好好约束她。”
“嗯,你去吧。”
看着他离去的背影,秦伯言神色复杂。
婉乔看着父亲走回来,急切地上前拉住他的衣袖,问道:“那秦伯言可为难父亲了?是不是因为我的缘故?”
任治平瞪了她一眼,道:“不得胡言乱语,议论秦大人。日后你不能再如此冲动任性,给秦大人添乱。若换个人,恐怕早不能饶你。”
婉乔讷讷地“嗯”了一声,低头不作声,心里却恨得简直想扎小人扎秦伯言了。
小人,背后告黑状!
就像小时候两个孩子打架,本以为既没吃亏也没占便宜,可是回头对方直接告诉老师和家长了。
“快去收拾东西,要启程了。”任治平道。
婉乔蔫头耷脑地“嗯”了一声,回去卷起了草席——被骂了,也不纠结了,草席轻便,还是随身带着吧。万一回头再要露宿,还倒霉地遇到连干草都没有的地方,总不能让爹娘躺在地上。
秦伯言不动神色地打量着一切。
没有早饭吃,众人空着肚子开始行进。
婉柔一瘸一拐,没走几步就喊膝盖疼,田氏无奈,只能让两个儿子轮流背她。婉柔的两个兄长虽然不满,但是昨日任家华被教训的场景依然历历在目,他们也不敢闹,只能忍气吞声轮流背着她。
再看婉乔,照旧背着她的大大小小的包袱,身上还系着干草席子,手上还抱着婉静,一边走一边和她说笑。
“姐姐,我肚子饿了。”婉静撅嘴道。
“只有昨天剩下的馒头,要吃吗?”
“我想吃酸枣。”
“不行,空着肚子吃,回头肚子会疼的。”
“那我先吃馒头再吃可以吗?”
“好。”
婉乔放下她,从包袱中掏出馒头给她,婉静接过馒头,也不再用她抱,一边啃馒头一边被她牵着手往前走。
“五姐姐为什么要让七哥背着?”婉静歪着头问道。
就在她们身旁不远的婉柔听到,狠狠瞪了婉静一眼。
“她不听话。”婉乔淡淡道,蹲下身子道,“来,还是姐姐抱你。等你吃完东西再下来。”
一旁的孟氏心疼婉乔,同样是任家百般娇贵的女孩,也一样受了罪,婉柔有亲兄弟疼,婉乔却还要顾着妹妹,她不由心酸,道:“婉静,来,到娘这里来,娘抱你。”
“娘,不用,我来就行。”婉乔笑嘻嘻地道。孟氏身体弱,能照顾好自己,她就谢天谢地了,她转移话题道,“我光想着带着锅碗瓢盆,忘了还要买些干粮、盐这些,等今日到了吃饭的地方,央求小二帮忙买些……”
孟氏道:“是该准备些干粮。但是锅碗瓢盆这些,这么重,要不不要带了?总不能买米买面背着吧。”
婉乔道:“可不能扔,万一天气转寒,荒郊野外,喝口热水也是好的。”
孟氏想想也有道理,道:“只是辛苦你了。”
快到中午,他们才终于找到了一处可以吃饭的地方,任家大房、二房像往常一般,又是大鱼大肉,只有三房,依然馒头、包子饱腹。
这次大房、二房都学精了,吃完后也打包了干粮、酱肉这些易于携带的。而婉乔买了干粮之后,又买了几样调味品,塞到包袱里。
“那个,三老爷,”下午出发之后,押解的小梁突然走到任治平身边,说话客气而恭谨,“您当初,是不是在彭州做过县令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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