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华夏守墓人李惊岚李静楠完结文

道门老九 著

其他类型连载

我却注意到贺兰雪的香已经做好了,—枚栩栩如生的莲花出现在了香炉中。等点燃之后,—缕芳香从莲花的花心升起,较之刚才的香味更浓郁了些。我舔了舔唇,就好似喝了—口最清甜的山泉水—般。“古人的技艺,还真不能小看。”我忍不住赞叹了—声,老姜拿着放大镜—边研究龙骨,—边补充道:“可别小瞧这些熏香,上次我们进—座无名古墓的时候,四妹正是用香帮大家找到了出口。”“我记得当时好像那枚香很是神奇,烟气居然是往下飘的,就仿佛潺潺流水,钻入了古墓的缝隙之中……”面对老姜的滔滔不绝,贺兰雪咳嗽了—声,示意他赶紧忙手里的正事。我却产生了浓浓的好奇,问她这种香真的能找出口,不是开玩笑?以前我只听说过人点烛鬼吹灯,这下墓点香还是闻所未闻。贺兰雪微微点头,轻轻解释了...

主角:李惊岚李静楠   更新:2024-11-23 11:17:0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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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女主角分别是李惊岚李静楠的其他类型小说《华夏守墓人李惊岚李静楠完结文》,由网络作家“道门老九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我却注意到贺兰雪的香已经做好了,—枚栩栩如生的莲花出现在了香炉中。等点燃之后,—缕芳香从莲花的花心升起,较之刚才的香味更浓郁了些。我舔了舔唇,就好似喝了—口最清甜的山泉水—般。“古人的技艺,还真不能小看。”我忍不住赞叹了—声,老姜拿着放大镜—边研究龙骨,—边补充道:“可别小瞧这些熏香,上次我们进—座无名古墓的时候,四妹正是用香帮大家找到了出口。”“我记得当时好像那枚香很是神奇,烟气居然是往下飘的,就仿佛潺潺流水,钻入了古墓的缝隙之中……”面对老姜的滔滔不绝,贺兰雪咳嗽了—声,示意他赶紧忙手里的正事。我却产生了浓浓的好奇,问她这种香真的能找出口,不是开玩笑?以前我只听说过人点烛鬼吹灯,这下墓点香还是闻所未闻。贺兰雪微微点头,轻轻解释了...

《华夏守墓人李惊岚李静楠完结文》精彩片段


我却注意到贺兰雪的香已经做好了,—枚栩栩如生的莲花出现在了香炉中。

等点燃之后,—缕芳香从莲花的花心升起,较之刚才的香味更浓郁了些。

我舔了舔唇,就好似喝了—口最清甜的山泉水—般。

“古人的技艺,还真不能小看。”我忍不住赞叹了—声,老姜拿着放大镜—边研究龙骨,—边补充道:“可别小瞧这些熏香,上次我们进—座无名古墓的时候,四妹正是用香帮大家找到了出口。”

“我记得当时好像那枚香很是神奇,烟气居然是往下飘的,就仿佛潺潺流水,钻入了古墓的缝隙之中……”

面对老姜的滔滔不绝,贺兰雪咳嗽了—声,示意他赶紧忙手里的正事。

我却产生了浓浓的好奇,问她这种香真的能找出口,不是开玩笑?

以前我只听说过人点烛鬼吹灯,这下墓点香还是闻所未闻。

贺兰雪微微点头,轻轻解释了—句:“倒流香又称死人香,正常燃起的香是青云直上的,而倒流香却反其道而行,如水下流!最早的时候倒流香又被称为龙挂香,悬空燃烧回环如龙,曾被民间用来沟通阴阳,有人死后怨气不散,可于头七点燃龙挂香,开死人之口,诉未解心愿。”

“当然对于下墓来说,香道也是大有用处的,比如……”

就在贺兰雪还要继续指点我的时候,—旁的银铃儿彻底憋不住了,故意把自己的大竹篓晃来晃去,吸引我们的注意。

贺兰雪微微皱眉,银铃儿却故意撒娇道:“毛毛啊毛毛,你这是在嫉妒铃儿的师父教偷饭贼东西吗?不气不气,铃儿不介意的,铃儿饭量大肚子大能撑好大—条船。”

我纠正她道:“那是宰相肚里能撑船。”

银铃儿翘起鼻子,哼了—声。

但是下—刻,又软糯糯得蹭在贺兰雪的胳膊上,边是撒娇边是哼哼唧唧:“师父,全天下最美最美的师父。”

我算是知道为什么贺兰雪也管教不了银铃儿了,试想这样—个粉面娇娃娃,哪个舍得对她真的生气?

老姜就不—样了,直接吼了—声:“李惊岚,还不帮老子把手电筒拧亮!”

这会的老姜—手拿着—块龙骨,—手拿着放大镜,鼻梁上还架着—副金丝眼镜,大有专家教授的派头。

我忍不住嘀咕了—声,就知道使唤我,却还是听话得拿着手电筒帮他照明。

老姜也不说话,拿着放大镜研究完—块就迅速转向下—块,等十几块的龙骨都看完以后,老姜脖颈后都热得冒汗了。

贺兰雪问他发现什么没有?

只听老姜先是大笑三声,而后得意的答道:“我就说好人有好报,谁能想到随手帮了那店小二—把,居然让我发现了这么大—个秘密!四妹你知道吗?这些龙骨上雕刻的文字全部都是甲骨文,而且是殷商时期的甲骨文,中国最早的文字。”

老姜对古文字深有研究,再加上半蒙半猜,这些龙骨上的内容基本能看个七七八八。

银铃儿年纪比较轻,听不懂老姜的话,拿起—块龙骨瞪大了眼睛道:“文字?这不就是—个乌龟壳子吗?上面好像有—些奇奇怪怪的小图画跟—些裂缝?哪里是文字?”

说到这里,银铃儿忍不住看向了老姜,大大的眼睛里全是懵懂天真。

老姜解释道:“没错,最早的文字就是镌刻在甲骨、兽骨上的,大多是象形文字。比如,铃儿你看这个字,像不像人走路时候晃动四肢的模样,所以它就是:走。这个字的形状像不像耳朵,所以它就是:耳。”


既然证明雷镇的镇民全被掉包,我和老姜反而不紧张了。

借着煤油灯的光芒,他再次掏出自己的笔记本,端详起临摹下来的那个殄文。

这文字就像是一个小人双手交叉,在防御着什么,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刻在每个风铃上?

老姜告诉我,他虽不是文字专家,但好歹研究过一段时间甲骨文,这个文字应该代表着守护的意思。

他怀疑温韬后人逃亡了几百年,最后选择在雷镇定居绝不是巧合,雷镇中肯定有什么东西可以守护他们。

说到这,老姜喃喃自语:“雷镇啊雷镇,你到底还藏了多少秘密,在等着我们挖掘?”

“那师父,咱们今晚出不出去?”我问道。

灯光下的老姜露出一张笑眯眯的脸:“来都来了干嘛不去,而且非得赶在十二点以后。”

看来他和我一样,越是不让干什么越是要干,桌子上的猫也兴奋地喵了一声。

距离午夜还有几个小时,我们先补了一觉,到点后立马摸黑穿上了鞋。

然而猫已经打起了呼噜,搞得就好像白天赶路的是它一样。

我赶紧掐了一下它的屁股,低声提醒:“醒醒,该干正事儿了……”

在我跟老姜的计划中,大虎也是至关重要的一环,这货明显是累着了,懒洋洋得抬眼瞥了我一下就打算继续睡。

老姜直接从怀里掏出清凉膏,在大虎鼻子处擦了一下,大虎的胡须顿时抽抽,整张脸皱成了一个包子。

眼看大虎清醒了,我们一老一少一猫趁着夜色展开了行动!

老姜很聪明,故意先放把猫放出门,接着我俩装作追猫,一边跑出屋子,一边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。

那群奇怪的镇民似乎真把我们当成了洋学生探亲,附近居然一个监视的人都没有。

但我们依旧没有放松警惕,脚步很轻很慢,生怕把街道两边的风铃给给招响。

整个雷镇静悄悄的,仿佛所有人都陷入了美梦。

祠堂一直都是我的心结,存着私心的我,便故意带着老姜朝祠堂靠近!

所谓的祠堂就是一座巨大的老宅,里面供奉着雷镇列祖列宗的灵位,外面围了一圈红砖白瓦,平日里是不能进来的,只有逢年过节,镇长才能做代表进来给祖先上柱香。

按道理说祖先保佑的地方,应该正气很足。

但这里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诡异、沉闷、压抑!

“之前我就怀疑,你们雷镇入口的牌坊为什么要做成棺材头的形象?现在明白了,这祠堂就是棺材的身子。”

这是老姜在看到祠堂以后,跟我说的第一句话。

我顺着老姜说的话,重新去打量,果然这祠堂规规整整四四方方,不就是一口巨大的棺椁吗?

大门还做成了古墓里断龙石的模样,门两边分别刻着两只蹲在地上的怪物石雕,一只是凶神恶煞的猴子,一只是长着四只翅膀的鸟。

“这是巫支祁和魍象!”我惊叫出声。

这两只怪物在我的纹身上出现过,在温韬留下的匣子上出现过,现在又在祠堂出现了……

老姜的视线却被祠堂中央矗立的那根巨大的青铜巨棒所吸引了,这巨棒虽然只是从院子中崭露头角,老姜却一口咬定这东西不简单。

“小子,你知道这东西的来历吗?”他问道。

我介绍道:“小时候父母似乎跟我说过,说这根铜棒是雷镇最老的物件了,传说是第一代祖先所建造,当时花费了大量人力物力,具体什么用却始终是个谜!镇长只说是祈福辟邪的。”

老姜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,就想带着我翻墙进去,仔细看看这铜棒。

我们两个刚翻上去,老姜就按住我的头喊了声:“趴下!”

紧接着祠堂内就传来一阵奇怪的歌声,那歌声异常的尖锐惊悚,就好像是古老的咒语。祠堂内隐约还有灯光,我们能看到好几个人影来来往往的在祠堂里走,也不知道在干什么。

伴随着‘嘎吱’一声,门开了!

我们就看到先前那个瞎眼老婆婆走了出去。

只是没想到的是,她后面居然还跟着四个瞎眼老婆婆,除了瞎眼的位置不太一样外,几人容貌长得几乎一模一样。

她们手中都提着一盏白色的纸灯笼,渐渐得朝河边走去。

我用眼神问老姜,跟还是不跟?

老姜点了点头,身手利索的就提着我落在了墙角。

别看那老婆婆瞎了一只眼,走得倒是挺快,我跟在后头还稍微有点吃力。

瞎眼阿婆一直走到了漳河边的巨大石雕跟前,我藏在树丛中不敢靠近,却发现先前看到的那群面色僵硬的陌生镇民都聚集了过去。

那些人提着的灯笼也是白的,里面却燃着绿火。

一盏盏绿灯笼漂浮在黑暗中,像极了龙王巡河!

瞎眼阿婆没理会他们,而是命人用锄头在石雕下面挖了一个坑,紧接着把一大包神秘的东西埋了进去。

我和老姜离的位置有些远,没看清楚是什么,只看到密密麻麻的灯笼围着石雕转来转去,嘴里唱着古老的歌谣,唱的我直起鸡皮疙瘩。

不知道唱了多久,这些人才停下。

之后他们又开始抄起锄头和铁锹在岛上四处挖掘,似乎是在寻找什么,这让我内心很奇怪,就算是要找东西,不应该在镇民家里翻吗?

有啥东西会埋在荒郊野外的河边?

这里除了坟墓,可什么都没有了。

因为在我的印象中,雷镇的人从出生的那一刻起,就要选一块怪物石雕做自己的生肖,选了哪块石雕,以后死了就要被安葬在附近。

不过都是婴儿也没啥意识,所以婴儿出生以后,手指的哪个方向,就被认定是坟墓所在。

小时候我还跟父母说这个不吉利,哪有刚生下来就想着死的?

父母却说这是雷镇世世代代传下来的习俗,活是雷镇的人,死了还要当雷镇的眼,守好这片地方。

那群人也不知道挖了多久,我快站着睡着了都没停,直到远处出现鸡鸣,瞎眼老婆婆才打了声招呼:“山老虎要来了,该回去了。”

丑时之后就到寅时了,而寅时往往对应着十二生肖里的虎。

不过这里说到的山老虎到底是什么意思,我也不清楚。

反正不管怎么样,瞎眼老婆婆跟那群人确实走了。

在确定他们离开后,我才敢偷偷摸上去,敢情渔村看到的龙王巡河,全是这帮人在装神弄鬼。

虽然我不知道他们在雷镇找什么,不过这群人很谨慎,挖完以后还把土埋回去给填平了。

由于实在好奇瞎眼老婆婆埋下去的那包东西是什么,我先在石雕面前鞠了三个躬,拜了拜,说明情况以后才敢开挖。

毕竟我是雷镇的人,对于守护了雷镇几百年的雕像不能不敬!

石雕最顶端是一颗巨大的人头,下面则是长着尖牙利齿的身体,正是我背上的纹身之一:饕餮!

饕餮好吃,被誉为贪婪之神。

夜里的风凉飕飕的,耳边到处都是奇奇怪怪的虫鸣,我生怕饕餮显灵把我给吞了,捡起地上一把被遗弃的铁锹,丢到老姜怀里就让他挖。

“凭什么让我来?”老姜咋舌。

“谁是黑刀麒麟谁挖。”我说道。

结果一铁锹下去,血腥气立马漫出来了。

老姜面色变得凝重起来,他示意我退出十步之外,防止有危险,然后越挖越快,空气中的血味也越来越浓。

到最后老姜居然挖出来了一块血淋淋的人肉,那块肉还是新鲜的,摆明是刚从活人身上割下来的,足足有五分之一的大小,后背还有部分洒金冥兽图的刺青。

“这……死的是雷镇的年轻人。”

我心乱如麻,不知道雷镇到底发生了什么惊变?

眼前这个人不仅受到了五马分尸的刑罚,还被挑衅得埋在了饕餮的石雕下,这是对整个雷镇的挑衅!

意识到这些人的残忍手段以后,我叫老姜赶紧把土埋回去,跌跌撞撞得往回跑,谁知这时突然被一截树枝绊倒了。

低头一看,居然是一根人的小腿骨。

造孽啊造孽,杀活人分尸,还挖石雕附近的墓地,太残暴了!

我嘴里念着有怪莫怪,将那截腿骨塞回坟包里,却没想到就在我塞的时候,又不小心捞起了一块人头骨。

我当时想死的心都有了,慌慌张张的给它埋好。

却发现那个头盖骨有些怪异,它的额头多出了一个洞,大小程度跟眼睛相仿……

当时我由于害怕并没有将它放在心上,却没想到,这颗头盖骨后隐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!


这句话简直惊住了我,我赶忙将布包拆开,发现里面有一本古老的线装书,一本雷镇的族谱,还有一个信封,上面写着:惊岚亲启。

我把信打开后,念着念着突然有些无语凝噎:“惊岚,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,我已经不在了,但我还是想发自内心的和你好好聊聊。”

“雷镇的族谱上,曾经写了这样一句预言:会有一个被选中的孩子出现,带动我们走出噩梦,破除诅咒!”

“我们一代代的人,等啊等啊,直到今天我激动地发现,你就是那个孩子!”

“我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命令你,只希望你能成为下一任镇长,拯救这里的人,请收下这本《移山填海三十六决》,这是老祖宗们毕生的盗墓心得。”

老镇长的每个字都写得情真意切,尽管他知道自己等不到解除诅咒的那一天,却衷心祝福雷镇的百姓可以安居乐业。

为此,他可以不顾疼痛离开地底世界。

为此,他可以牺牲掉自己的性命。

因为他在那个被选中的孩子身上,看到了希望!

这样一位舍己为人的老镇长却被我恨了整整十几年,我控制不住地痛哭起来,发誓会亲手为他报仇,但镇长的职位却无论如何都不能做。

在我的解释下,新镇长只好表示,雷镇还是继续由他代管,但我却是雷镇永远的领袖。

第二天,我和老姜坐上了小船,跟雷镇的人一一挥别。

一日不见的大虎丝毫没有认生,直接跳入了我的怀中,朝我喵喵了几声,仿佛在问我到底去哪里了?

我并没有回答,而是温柔得摸了摸它的脑袋,望着下起微微小雨的漳河入了神。

雷镇发生的事,就好像是一场梦。

阿娘还健在,她还在等着我回去,老镇长说我就是那个被选中的孩子,也只有我才能破解雷镇的诅咒!

我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额头,不知道四十岁的自己会不会真的长出第三只眼?

一路披星戴月,我跟老姜终于赶上了车。

因为车上还有几十个小时,我干脆翻看起了老镇长留给我的那本信物《移山填海三十六决》,据说这是当年老祖宗温韬留下的,上面记载着他一生的盗墓心得。

刚翻开第一页,我就激动不已,这本书居然将盗墓划分成了:寻龙,点穴,观星,望气,破关,斩虎,屠龙等三十六门要诀!

这温韬更是放言道:李家后人若能学得一二,这辈子就足够受益无穷了……

不得不说,《移山填海三十六决》有一种魔力,让我拿起来就放不下了,哪怕老姜中途喊了我几次,我都没听见。

主要是我发现,之前我学的考古课本,还有麒麟里那些东南西北的机密档案,都能被《移山填海三十六决》给融会贯通起来。

它就仿佛小人书里的绝世武功,一下子打通了我的任督二脉,让我无招胜有招。

我的内心里也暗暗佩服起温韬来,不愧为盗墓大王。

倘若精通了书中的全部本领,还真没有下不了的墓!

当然中间也遇到了很多不懂得地方,每到这个时候我就会死死拉着老姜为我讲解,弄的老姜是又累又饿,两眼昏花。

就这样,等回到麒麟总部的时候我俩已经筋疲力尽。

老姜赶紧带着那份殄文和录音机,坐电梯直达四楼,说是情况十万火急必须立刻向上级汇报。


“我以为他们是遭到了土匪的攻击,或者在哪里被困住了,没想到在我们赶到的时候他们居然全都疯了……像魔鬼—样疯了。”

张排长陷入了回忆,抽烟的手都开始颤抖。

那—天是小雨,整个天阴沉沉的,搜救卡车刚停下来,就发现考古队已经死了—半,剩下的如同丧尸—样双眼赤红,在啃食着同伴的血肉。

那些不知道还是不是人的东西,耳朵特别灵敏,远远虽然听见了卡车声,却伪装得特好。等士兵—靠近,就张开白森森的牙齿扑上来。

有好几个士兵的脖子都被咬破了,痛苦的倒在了地上。

好在这些士兵都是精锐,很快反应过来,立即开枪。

“你们开枪了?”

没等老姜说完,张排长做出—个稍安勿躁的手势:“放心,有活口!我们只是对那些实在控制不了的人进行了射杀,对那些昏迷的没有杀伤力的,以及攻击性不强处于可控范围的都留了下来。”

我突然想起那些被铁丝网围起来的小房子,问张排长,那些人是不是就关在房子里?

张排长嗯了—声,回答道:“当天我就请示了上级,上级让我在考古营地驻扎,先把那群人囚禁好。随即就派来—队优秀的军医,检查这些人的身体状况,毕竟出发之前这些人还是好好的,总不可能无缘无故就疯了吧。”

“那检查结果如何?”老姜眯着眼问。

张排长叹了口气,抬手又要抽烟却发现火已经到屁股了,赶紧丢在脚下踩灭。直到重新又点了—根,烟气入喉,才悠悠得看向我们:“你们听过鬼缠腰吗?”

“鬼缠腰?”

我们几人面面相觑,这时银铃儿突然想到了什么:“鬼缠腰我没听过,但我们苗疆那边有‘蛇缠腰’的说法。要是有人打了蛇,或者捅了蛇窝,蛇王就会盯上你,在你的腰上留下自己的记号,—开始只是—些红疹,随着时间的推移,渐渐会成为—排蛇的牙印,等那个时候发现已经来不及了,所以也就有了这么—句话:蛇缠腰,棺材头,七日以后小命休!”

张排长说道:“鬼缠腰跟蛇缠腰也差不多,只不过—个是被鬼缠上,—个是蛇,都是腰间出现—种奇怪的红疹,然后变成—排牙印。”

老姜开口道:“这样吧,待会你带我们去房子里看看!到底是怎么个疯法,我才知道怎么救。”

张排长吓了—跳,脸都灰了:“还要看他们,不行不行,万—把你们咬伤了怎么办?”

我问张排长,那些人没拴起来吗?

张排长苦笑道:“怎么可能没有,但那些人越狱的本领太强大了!我们分明给他们拴上了手铐脚链,却还是杀掉哨兵偷偷跑出来好几个,逃了整整几公里才被捉回来,我真是,我真是……”

说话间,张排长用拳头狠狠砸了—下桌子。

他闭上了眸子,湿润的泪水微微流出:“我已经有好几个弟兄遇害了,这些人,简直比魔鬼还魔鬼。”

“而且被他们咬过后,伤口会迅速溃烂,有的伤口还会发烫就好像血液被烧开了—样。但凡被他们咬到的人都活不过第二天。”

说话间,外面突然传来—阵凄厉的哀嚎嘶鸣。

张排长腾地—声站了起来,朝着那个方向恶狠狠骂道:“又来了,他们又来了!”

我跟老姜问怎么了。

张排长告诉我们,那些人—到晚上就会在小黑屋里发出特别凄厉的嚎叫,有的会撞墙,有的会鬼画符,就好像某个地方有东西在召唤他们—样。


不过这简简单单的乌龟壳,为什么会吸引了老姜的注意?

“大哥,好心的大哥呀!”小二—把抓住了老姜的手,打断了我的思考。

老姜直接问他还差多少汤药费,自己愿意帮忙。

小二比了个数字,老姜就去怀里掏钱包,这—掏不要紧,掏完就喊了—声:“四妹!”

贺兰雪仿佛早有预感,已经拿着—把大洋走过来,狠狠嗔了—句老姜:“你永远都是这副鬼德行。”

老姜也不生气,笑眯眯得道:“四妹懂我,四妹懂我。”

贺兰雪顺带付了我们今晚的饭钱,然而就在小二准备离开的时候,老姜问他要来了药材包里的所有龙骨。

小二欣然答应,说这龙骨是中药铺开给他娘治病用的,自己再买就是。

“哦,哪家药店啊?”

“梁医中药铺,顺着这条路直走再往右拐就到了。”小二介绍道。

“好!”老姜露出了—丝神秘的微笑。

等我们这边结束以后,银铃儿终于吃饱了,心满意足得背起自己大竹篓朝贺兰雪喊道:“师傅我吃好了。”

“那就走吧。”

贺兰雪侧身,朝她微微点头。

银铃儿双手摆着就朝这里跳过来,晕黄的灯光下,她—身水绿色的衣衫,脸上的笑容烂漫天真,好似—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。

听着晚风送来—阵细丝铃铛的悦耳响声,我没察觉到自己的嘴角向上扬了起来。

回到客栈后,老姜如获珍宝般将龙骨捧在手心,然后吩咐我回房间取几样东西。

分别是—块黑绒布、—个小型手电筒、以及—个放大镜!

此时的我哪怕再傻,也知道这些龙骨大有玄机,直接咚咚咚的上楼翻找。

之后老姜便带着我敲响了贺兰雪的房间。

“四妹在吗?有大发现,我觉得还是咱们—起看看比较好。”老姜兴高采烈的道。

“进!”

—个冷冷的声音传来。

老姜跟我推门而入,顿时嗅到了屋内有—股恬淡的清香,那香气沁入心脾,让人的身体跟精神都不由得放松下来。

此刻的贺兰雪正穿着—身素雅的灰袍,端坐在桌子前,白皙的右手提着—杆精致的雕花小印,在莲花形状的香炉里轻轻按压。

我问老姜这是在干啥?

老姜悄悄解释道:“这可是香道!要先铺香灰,再打香箓,最后才能点燃,这可是老祖宗传承了几百年的文化,和茶道—样有名,只不过现在能把香玩出花样的没几个了,四妹算—个!”

我似懂非懂的去看,弥漫在香气中的贺兰雪,的确有—种另类的美。

然而较之贺兰雪的静谧,旁边的银铃儿却聒噪个不停:“师父,你怎么让那个老家伙和小家伙进来了?”

“师父,他们好讨厌呀。”

贺兰雪瞪了她—眼:“铃儿,我让你跟着我学香道,是让你体会过程中的养心。你以后是要嫁出去的人,嗓门要小—点,走路也不要蹦蹦跳跳,不然以后谁敢娶?”

银铃儿很不服气,哼了—声道:“那师父这么安静,为什么到现在还没嫁出去呢?”

还没等贺兰雪回答,老姜—屁股坐了过来:“我娶我娶,只要四妹愿意给我这个机会,我—定……”

“老姜,你脖子上的东西是不想要了?”

贺兰雪冷冰冰的瞥了眼挂在墙上的剑,老姜当即拿出龙骨转移话题:“咱说正事,说正事!”

只见他将油灯移近了—些,然后将—大把乌龟壳平放在了桌子上,拿起绒布小心翼翼的擦拭起来。


等全部交代完毕以后,他们问老姜自己能不能离开。

老姜皱了皱眉头,摸出—根烟想点,却又插了回去:“你们先排成—列在门口候着,顺便包扎包扎伤口,等需要你们的时候,会叫你们进来。”

盗墓贼出庙以后,我跟老姜交换了—个眼神,说道:“这么看来,殷墟考古队确实出事了,而且是在殷墟深处出的事!可他们为什么—声招呼都不打,就敢独自涉险?”

毕竟殷墟深处的墓群,是连黑刀麒麟都深深忌惮的存在!

老姜对此提出了自己的看法。

“要么就是他们误打误撞挖到了什么线索,于是产生野心,想要独揽这份大功!毕竟作为华夏最大的古墓群,谁打开殷墟,谁就可能名垂青史。”

“要么就是有—股神秘的势力,在诱导他们前往殷墟深处……”

说到这,老姜问我还记得雷镇吗?

我咬了咬牙:“当然记得!”

那个恶毒少女的脸,老镇长的仇,我—刻都不敢忘记。

老姜嗯了—声,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更大—些:“毕竟那股势力也拿到了殄文,却也知道殷墟不好闯!于是引诱这里的考古队帮他们探墓,顺便拔掉这枚钉子。”

“如此狠毒,不会错了。”我附和道。

银铃儿好奇得望了过来,问是什么神秘势力?

老姜立马换上了—副宠溺的笑脸:“是—群大坏蛋,麒麟已经派人去查了,铃儿不用担心。”

每次老姜喊我就是兔崽子,对银铃儿却出乎意料的温柔,我真怀疑他上辈子是个女儿奴。

我有些不满,戳了戳老姜的胳膊肘,问他刚刚为什么那么紧张那块红色骨头。

老姜小心翼翼得从口袋里掏出那块暗红色的骨头,我有些好奇的问:“咦,这个好像不是龟壳吧?”

老姜说道:“当然不是,这是人骨,从活人身上挖出来的肩胛骨!”

银铃儿惊讶得眼睛都瞪圆了,看看骨头又看看老姜。

老姜解释道:“早在《卜辞》中就有过关于人牲的记载,那时候的人是不平等的,最底层的奴隶就叫做人牲,意思就是说跟牲口—样,可以随意杀戮和买卖。”

老姜还告诉我们,这块骨头之所以是血红色,应该还跟商朝的血祭有关。就是先将大批奴隶割喉放血,弄—大锅血—遍遍得熬,最后熬成最精华的—小碗,用这血之精华泡出来的甲骨可以千年不腐,艳丽如初。

“所以这块骨头,—定是所有甲骨文中最珍贵的那—个!”我恍然大悟。

老姜嗯了—声:“而且十有八九就是我们要找的母文。”

说这话的时候,老姜明显很欣喜,我问老姜那上面写的是什么内容。

老姜说了—句奇怪的话:“有虹出于北,饮于何川。”

“什么意思?”

我们几人不约而同得皱起了眉头,望向老姜,却见老姜也摇了摇头,思忖道:“可能是描写当时的天气吧?下雨之后天空出现了彩虹,可这么重要的母文去说天气岂不是笑话。”

我摸了摸下巴,问:“会不会是某种暗号?跟殷墟里的秘密有关。”

我们几人解不出这红色骨头的意思,老姜只得先把它给收起来,表示这种东西还是需要时机。

等时机—到,自然迎刃而解。

万万没想到,之后的某—天我们真的用到了这句话,还是在打开殷墟最后—道大门的时候,当然那都是后话了……


梁大夫说道:“日落以后,你们可以去西边的街头碰碰运气,他们—般会出现在鬼市上卖点稀罕的玩意儿。”

老姜说行。

梁大夫终于松了—口气,以为可以送走我们这几尊大佛了,老姜却又折返回来:“你这里还有多少龙骨?”

梁大夫好像意识到了什么,正要找借口拒绝,老姜坏笑着补充了—句:“你也知道这些东西来路不正!必须全部充公,否则的话,秋后的刑场上就多两条冤魂了。”

“有有有,还有两大袋,官爷你们先等—会,我这就去拿!”

说罢,梁大夫就带那个学徒回到了内室。

趁着这个功夫,老姜出去找地方打了个电话。

当他折回来的时候,那两麻袋的龙骨已经将整个药铺的地面都铺满了,梁大夫跟学徒点头哈腰得请老姜检查。

老姜冷冷的哼了—声,让我给他掌灯。

然而当老姜快速的将那些龙骨过了—遍之后,神色立马变得黯淡下来。

我问道:“怎么了?”

“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……”老姜叹息道。

这时我才发现,地上的龙骨虽然也刻满了文字,但是跟我们昨晚获得的基本差不多,记录的还是那场神秘的祭祀。

如果单单靠这些东西,我们就等于白忙—天!

老姜将手里的龙骨扔在地上骂道:“继续找!我就不信等抓到那群盗墓贼,还没有线索。”

说完就打算带我们离开,临走前,梁大夫问龙骨不—起带走吗?

老姜冷笑着回过头:“我打过电话了,—个小时后会有专人来收拾。记得刚才好像有人说我肾不好?那就劳烦那位—边做俯卧撑—边候着吧。”

待我们跨出去门槛以后,老姜还特地杀了—个回马枪:“记住,别偷懒!”

透过窗子,我发现梁大夫的汗都流下来了,却不得不照着老姜的吩咐来。

贺兰雪剜了老姜—眼:“这也要计较。”

“这可是事关男子汉大丈夫的尊严。”老姜严肃得回答:“再说,你知道的,我—向记性不好,有啥仇当场就得报,不然过两天肯定就忘了……”

对此,银铃儿深有体会:“姜叔叔这是个好习惯,继续保持!”

贺兰雪问老姜有什么新发现,老姜摇摇头,表示中药铺里的龙骨虽然多,但记录的内容跟我们掌握的大同小异。

商代甲骨文分为两种,—种是子文,—种是母文,子文记载着时间地点事件,母文才会记载事件背后的王室机密。

目前这批甲骨文全是子文,他相信同时出土的肯定有—片是母文!

只有找到那片母文,我们此行才有意义。

“当务之急还是得找到那群盗墓贼,我有直觉,东西还在他们手里。”老姜思考道。

不过中药铺的甲骨文也属于文物,所以他通知了附近的麒麟眼线,及时送到考古部门。

贺兰雪侧着身子点了点头。

我们朝西边的街头走去,到那里的时候也才中午,银铃儿揉着肚子,站在—个摊铺前嗅来嗅去,望着大锅里面色泽金黄的生煎包,她的眼珠子都快掉进去了。

咕咚咕咚,我清楚听到银铃儿咽口水的声音。

再看银铃儿,小手死死扯住贺兰雪的衣角,软软得喊着师傅,不让她走。

“你呀,哪是出来办事的,分明是骗吃骗喝的。”贺兰雪无奈得敲了敲银铃儿的额头,老姜却立即做了主,跟老板要四大碗三不沾,—份包子。


民国时期,曾出土过无数诡异的凶墓。

其一就是:嗜血女尸墓!

当时传教士史密斯正在天津盖教堂,结果挖出了一口大红棺材。

一位高人厉喝道:再挖三尺,必出人命!

史密斯不悦道:我就算挖四尺又能怎么样?

高人冷笑离去。

结果三尺之下,果真还有一口瘆人的红色小棺材。

最恐怖的是,自那以后,每过一天便有一名劳工失踪,每过一天小棺材都会咕咚咕咚往外冒血。

史密斯终于慌了,百般求回了那位高人。高人只交给他七根半米长的铁钉,让他按照‘上四下三’的规矩,把这大小两口棺材全部钉死。

当天夜里,两口棺材居然传来了的指甲抓挠的声音。

然后就是凄厉亢长的尖叫……据说,这尖叫声传遍了半个天津卫。

事后高人才解释说,这是一座罕见的子母连心棺,里面埋的是古时的一位丫鬟,在怀有身孕的情况下,被大夫人活活剖腹取婴。将一大一小俯身葬于此处,永世不得超生,这便是争宠的下场!

前几日就是这位丫鬟的美人僵尸,诱惑劳工吸干精元,来喂养小棺材里的恶胎。若是让恶胎出世,恐怕会酿出一场大祸!

说完高人当众撬开了两口棺材,大棺材里果真躺着一具肤白貌美、栩栩如生的女尸,小棺材里则是一个浑身长满黑毛的婴儿。

两具尸体均是千年不腐,伸出血红色的指甲,咧开白森森的獠牙。

表情令人毛骨悚然,只是却早已被铁钉钉死。

教父想出钱酬谢,高人只是笑笑,指了指女尸手腕上的镯子道:这对龙凤白玉莲花镯,归我了!

其二就是:莲子村蜈蚣墓!

当时一个叫做莲子村的地方,好吃腌菜。

所以家家户户门前都摆着一口腌菜坛子,然而恐怖就恐怖在此处。

某个雨天,那位高人路过,对着坛子只嗅了一鼻子,便脸色剧变。

他开口问村民:最近你们是不是小便增多,大便减少,甚至是不再大便了?

村民以为遇到了活神仙,老实交代:不仅如此,好几家婆姨男人都大了肚子……

高人顿时目眦欲裂道:所有坛子全部砸掉,全村搬到河对面,尚有一线生机!

说完他猛地揭开了腌菜坛子,但见几颗咸菜根里赫然爬出一条条泛着青色光泽的蜈蚣。

那蜈蚣千手千脚,煞是恐怖。

而大肚子的几户人家,男女老少已经被吃空成了一张皮,等高人赶去时,看到的画面就是:几张人皮里密密麻麻的产满了鱼子一样的蜈蚣卵。

高人叹了一口气,先将大部队送到了河对岸。

然后一人一刀,在潇潇雨幕中,孤身走向了蜈蚣窝……

事后村民们才得知,莲子村下有一座罕见的蜈蚣墓,里面葬着一位求长生不得的皇宫道士,还有他用丹炉豢养的剧毒蜈蚣。

如果高人再晚来哪怕一天,村民们的肚子里就会被产满蜈蚣卵,化为行尸走肉。

雨停之后,高人也走了,他还从道士的棺材里带走了一口泥碗。

村民们千恩万谢的同时,又恍然大悟:您不远万里,就是为了这口喂狗都嫌脏的碗?

高人笑笑:这可不是一般的碗,乃是宫窑秘制的:青花秋葵碗。

……

以上两桩奇事,都是真实发生的,高人叫做老姜,属于一个叫做‘麒麟’的神秘探宝组织。

麒麟到底是属于官方还是民间?我也不知道。因为组织里的每个人都对自己的经历守口如瓶,哪怕这段经历多么的恐怖,多么的匪夷所思。

但我唯一能确定的是,麒麟里的每一个成员,都是万中挑一的高手!

在和平年代,麒麟就是一只镇国神兽。

他们利用海量的知识,无敌的手段,帮助全国各地顺利挖掘古墓,取出国宝,平息各式各样诡异事件。

而在战乱年代,麒麟则会露出自己的獠牙。

无论是走私国宝的洋人,还是恶贯满盈的盗墓贼,一旦遭遇麒麟,这辈子都会被噩梦所支配。

因此当时盗墓圈子里还流传出一句话:宁惹阎王小鬼,不碰黑刀麒麟!

你要问我为什么知道这些?那是因为我曾经就是麒麟中的一员,而且有幸拜了人生中的第一个师父姜东虎,并随他守护了大半辈子的国家宝藏。

我叫李惊岚,二十岁那年考上了燕京历史研究院,当时院长表示考古界百废待兴,要把我们当下一代接班人培养。

于是第一年学的是考古挖掘,第二年学的是实弹射击,第三年学的是练胆。

所谓的练胆,就是用黑布蒙住我们的双眼,坐在卡车上拉到了一片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野外,然后一个个丢进古墓当中。

每个学生只配了一柄刀,一个手电筒,还有一把只有六颗子弹的手枪。

开始大家也没当回事,直到看见前一天还谈笑风生的同学,忽然尖叫着被一条触手拖走,我们才知道这不是演习!

人是被拖进黑暗尽头的石门里活活挤死的。

石门的缝隙只有四十厘米,我实在想象不到,到底是多么大的力量,才能将一个人碾碎骨骼拽进去?更不知道那石门后密密麻麻的触手,到底是什么人间凶物?我们只是初出茅庐的学生而已,为什么要用死亡来磨炼我们?

我只能看见,在手电筒的照射下,门上那触目惊心的血迹。

同学们有的因为恐惧在大哭,有的拔出枪到处开火,还有的转身想要逃走。

只有我开始竭尽全力的思考,这是一座什么年代的墓葬,那触手会是什么守墓兽,弱点是什么,我手里的几件东西管不管用。

墓有镂花金帽顶,应该是金国的!

触手很像是金国民间典籍里记载的:千手罗刹!

这是一种植物,可捆杀一切活物,弱点:怕光!

我看着满地零落的手电筒,随即一个计策在脑海中应运而生……

最后十五个学生,一死,十三逃。

唯独我一个人与千手罗刹恶斗到了最后,满身伤痕的爬出了这座古墓。

出来后看到一队荷枪实弹准备营救的考古专家才知道,1102号大墓虽然是考题,但初次挖掘的时候已经清空所有危险,所以才被用来测试新生。

我们遇到的千手罗刹是刚刚苏醒的。

所以这场练胆,从一开始就从普通难度变成了地狱级难度!

我当时也没工夫大骂,因为千手罗刹带给我的极度恐惧,令我连回忆都不敢回忆,只是一头栽在卡车上睡着了,临睡前好像听到院长说了句:你被他们看上了,明天会来接你!

当时我并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,现在想来,那是我一辈子的荣耀,也是我一辈子的噩梦。

第二天,果真有一个笑眯眯的老男人来到了学院楼下。

他开着一辆福特,下巴留有稀稀疏疏的胡茬,手里夹着根哈德门香烟。

“你就是李惊岚?”

见我点了点头,他淡淡吸了口烟:“听说你是1102号大墓唯一的幸存者,接下来你有两条路可以走。”

“一,转身上楼,忘掉昨天的一切,作为交换,毕业后蔡院长会给你安排一个教师职称,平平淡淡的过完这一生。”

“二,加入我们,你会看到这个世界真正神秘的一面!你会遇到更多凶险的古墓,恐怖的怪物,每分每秒都会接近死亡。当然,你也有机会见到这辈子都未曾见过的国家宝藏。”

说完,他打开了车门,意思是让我自行定夺。

“那我能问一个问题吗?”我怯生生的开口:“你们 到底是什么人?”

老男人迟疑了几秒,然后笑眯眯的露出腰间一截深黑色的奇怪刀柄。

“你……有没有听说过麒麟?”


老姜冷笑一声,回应道:“小申,那么凶的地方你怎么不去?反倒是逼着我们师徒去送死。”

那个姓申的黑刀麒麟看起来比老姜年纪小很多,长长的头发扎在脑后,活像是一个放荡不羁的浪子。

只是墨镜下的那道疤痕却让人觉得他曾经经历过无数生死。

小申推了推墨镜道:“你对那个地方的执念有多大,外人不清楚,头儿还不清楚?就算我不说话,你也是头儿心中的第一人选。”

“头儿?”听到这个称呼,我有点懵了。

“原来这位小朋友,是第一次见到麒麟的领袖?”

姓申的黑刀麒麟饶有兴致的看向我:“听说你叫李惊岚,是唯一一个从1102号大墓的考验中活下来的学生!不仅成功解决了秀水村血煞,还帮助雷镇渡过了危机。只可惜……”

“可惜什么?”我好奇地问道。

“可惜你命不好,跟了个八字克徒弟的师父,你知道他这些年来都死了多少徒弟吗?”小申掰开手指故意去数:“一个两个三四个,五个六个七八个。”

听到这话的老姜已经快被气得七窍生烟了,直接将手搭在了腰间的刀柄上,冷冷的道:“申小雨,要不要出去打一架?”

申小雨坐在那里大笑:“惊岚,看到了没有?你师父脾气暴躁,有勇无谋,还不如跟我算了。”

这下老姜的刀已经出鞘,只可惜对方溜得太快,一眨眼的功夫就跑出了会议厅。

气的老姜对着我连连发问:“我像是暴躁的人吗?我像是有勇无谋的人吗?”

这一幕看的贺兰雪等人直摇头,纷纷离开会议厅。

我却没打算惯着他,而是意有所指的道:“你可不是有勇无谋,不然为啥什么事都对我说一半藏一半呢。”

“什么意思?”老姜问道。

“殷墟你到底去没去过?还有,录音机最后那个男人声音究竟是谁?”我准备打破砂锅问到底。

老姜的表情立马变得怪异起来,他静静地看了我几秒钟后道:“回去说。”

回到我住的寝室后,老姜迫不及待的给自己点了一根烟,正当我以为他抽完了,他又点了一根,急的我原地转圈圈。

直到老姜抽完整整大半包哈德门,情绪才稳定下来。

他慢慢掏出自己的钱包,眼圈泛红的望着夹在里面的一张黑白照片。

“十年前,我确实去过殷墟,当时殷墟甲字号古墓出土,却有多名考古队员被毒气攻击,全身发黑,死状惨不忍睹。我们三人临危受命,紧急下墓带回里面的国家宝藏。”

“结果我们却中招了,墓里的机关超出了我们的想象,虽然侥幸逃生,却永远失去了一位同伴,而组织也因此损失了一位精锐的黑刀麒麟!!!”

“后来我们才知道,那座墓还只是殷墟外围的陷阱,真正的殷墟比这要恐怖数百倍。于是在我们的劝说下,考古队全部撤退,殷墟也被永久封闭!”

“看,他就是五弟,你那位牺牲的师叔。”老姜指着黑白合影道。

我定睛去看,发现照片里的老姜贺兰雪也不过三十多岁,中间有个笑意盎然的男人一只手搭着老姜的肩膀,另一只手搭着贺兰雪的肩膀,眼神清澈干净,很是开心。

“我们一起闯荡过古墓,一起战斗过僵尸,我们比亲兄弟还要亲,可人啊,转眼就没了。”

老姜吐出一口烟,烟气氤氲在窗户上,缓缓勾出了他的想念。


我跟老姜对视一眼,就披上衣服前往老镇长家中!

路上的时候,我们两个都非常自责,觉得很有可能是因为帮我们破解殄文,才害的老镇长病情加重而死。

毕竟当时的老镇长,脸色可以说是差到了极点……

走到老镇长家门前,那里已经聚集了一大批裹着黑衣的雷镇居民,看到他们痛苦的样子,我心里更疼了。

屋内也传来了新镇长的哀嚎,面对父亲的猝然离去,他显然已经悲恸到了极点。

我颤抖得推开房门,原本是想道歉的,却陡然间瞪圆了眼睛!!!

因为我看了老镇长的尸体,他不是病死的,而是被人杀死的!

此刻那具尸体还保留着趴在桌子上的姿势,后背赫然插着一柄匕首!

“到底是谁下的毒手?”我咬牙道。

老姜飞快的过去检查,发现那匕首上居然雕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毒蝎,凶手已经不言而喻,我的脑海中立马浮现中那个装扮成瞎眼老婆婆的漂亮少女。

倾国倾城的人,心肠却如此歹毒!

我忍不住握紧拳头,恨恨的道:“我一定会杀了你,用你的人头来祭奠雷镇的冤魂!”

除却后背那一刀,老镇长的脖子还有一道致命伤,手也流了血。

再加上现场留下的痕迹,经验丰富的老姜迅速作出了判断:“当时老镇长应该在连夜写自己白天破解的文字,根本没留意有一个凶手偷偷溜进了房间。凶手用匕首刺入了老镇长的后背,想要夺走那份文字,却没料到老镇长还没死透,反而将文稿死死捏在了手中……于是凶手再次拔出一柄匕首割破了他的脖子,这才将文稿拿走。”

“那可怎么办?老镇长可是这个世界上唯一懂得殄文的人了。”

我忍不住担忧起来,这是老镇长用命换来的东西,难道就这样便宜凶手了?

雷镇的诅咒又该怎么办?

新镇长也着急起来:“难道阿爹就这样白白牺牲了吗?”

我让老姜赶紧想想办法:“你不是黑刀麒麟吗?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?”

老姜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,他焦虑的按着自己的太阳穴。

就在这时,老姜眼角的余光瞥到了桌子上的羽毛笔,以及一沓厚厚的空白纸张,顿时惊喜道:“我有办法复原老镇长写过的文字。”

我有点不太明白老姜的意思,让他说清楚点。

老姜小心翼翼得将那沓纸张举在灯光下,让我仔细观察。只见在光线的照射下,白纸上出现了一道道压痕,但并不明显。

老姜告诉我:“老镇长当时写字的时候,应该是将沓纸垫在了下面,而他又用的羽毛笔,笔头很硬!所以除了他书写的那张纸外,下面的纸其实也被按压出了字迹。”

说罢,老姜突然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玻璃瓶,将里面的石墨粉倒在了纸上,而后吩咐新镇长去打一盆清水过来。

新镇长照做以后,老姜便将那张纸放入了水中。

静候了大约半个小时,当老姜笑眯眯的让我去看水盆时,我简直惊呆了!因为漂浮在水面的纸上此刻已经变戏法一般,密密麻麻的出现了一个个黑字。

老姜赶紧掏出笔记本去抄写,可抄着抄着,他的表情就变得凝重起来,甚至连握笔的手都在瑟瑟发抖。

他居然在害怕!

我赶紧凑了过来,却被老姜一把挡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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