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啊!谁会想到一个被传成魔鬼,让人谈之色变的瞎眼男人,竟然会长得这么美?
一想到从今往后,居然要和这样一位超级美男子一起生活,我就激动得几乎要得心脏病了!
拍照时,我的胳膊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胳膊,他立即触电般的和我拉开了距离,脸上的厌恶之色愈发浓烈了起来。
虽然不是很明白他为何那么讨厌我,但今后有的是机会让他改观,所以我并没有感到特别失落。
领证的全过程,蓝宇煊和我都没有交流。
除了照相之外的其他流程,我们都再没有碰上面,甚至连宣誓都免除了。据说这是蓝宇煊的要求。
明明马上就要成为一家人,可他却连和我站在一起宣誓都觉得厌烦吗?
看来他不是一般的讨厌我呢。或者说是,讨厌这场由长辈硬塞给他的婚姻。
悄无声息的领了证之后,我继续跟在两家长辈身后当壁花。
眼角余光之中,蓝宇煊已经由赵管家搀扶着走出了民政局,脚步匆匆,头也不回。赵管家倒是远远的对我们鞠了躬。
双方父母见他竟是如此态度,也面露尴尬。
蓝家让我一旦领证,便立刻搬去和蓝宇煊同住。
可蓝宇煊甚至都不肯与我同车返回家中,自顾自的坐进了宾利后座,便催促司机开车。
看着宾利绝尘而去,我满心的无奈。
蓝家长辈本想载我去蓝宇煊的别墅,但我怕单独和他们待在一起会暴露我的秘密,因此便谢绝了他们的好意:“不用了,伯父伯母,我打个滴滴去就行了,很方便的。”我晃晃手机。
蓝夫人半嗔半笑的道:“哎哟,怎么还称呼得那么客气呢。”说着,便掏出红包塞进我手里。白夫人立即喜笑颜开的提醒我:“收了改口费,还不快嘴甜点呢。”
我这才恍然大悟的意识到,自己的身份已经转变成了蓝家的儿媳妇,赶紧改口:“爸,妈!”
蓝夫人立即转嗔为笑,应了声:“哎。好孩子,今后可要好好和宇煊相处,早点让我们抱上大孙子!”
我有些窘迫的红了脸,和旁边的白夫人对视了一眼。
目送蓝家夫妇的车子走远后,我将红包交给白夫人。
白夫人瞄了眼我手里的红包,没有收下。“这改口费虽然本不该你拿,但既然给你了,你就好好收着。今后到了蓝宇煊的家里,可要警醒点,别露出破绽来了。在公婆面前,嘴巴也要甜点,你代表的可是白家的颜面。记得了吗?”
“谢谢夫人,我记下了。”
白夫人又说:“本来我们可以送你去的,但白佳琪那边出了点状况,现在我们都得赶回去。所以你一个人打车去,没问题吧?”
“没问题的,我已经叫好车子了。”
白夫人显然对我不找麻烦这一点十分满意,笑着点了点头,这才和白先生一起坐上车子走了。
我拿着一张写着地址的纸条,打了滴滴,一路辗转,来到了蓝宇煊居住的宅邸所在的郊野。
车子越行越偏,四周巨树缭绕,枝叶漫天,遮蔽了日光,显出一股子阴森森的鬼气。
我有些害怕的问司机:“确定是这儿吗?”
“当然是啊,导航上不都这么指着嘛。”司机的语气略显不耐,“不过,目的地还有一段路就是了。”
听说我要去的地方,是远近闻名的“鬼宅”,司机坚持不肯再往深了开。将我在路边放下后,车子就逃也似的离去了。
我只好打开百度地图,一路磕磕绊绊的寻着路,徒步向地址上的所在走去。
幸亏行李不多,一只旅行袋,就装下了我全部的身家。
大路在某处分了岔,多出一条小路。
小路曲曲折折一眼望不到头,而且路两侧的大树更加高大,看着也更加诡谲。
我疑惑的按照地图的指引,走上了小路。
以前看恐怖片,里面的主人公遇到恐怖事件之前,通常都会走这样一条小路。头顶的参天巨树上时不时掠过什么东西,让我惊出一身冷汗。
看清了那不过是松鼠之后,我才松了一口气。
走出了黑黢黢的树林子之后,眼前突然多出了一扇高耸入云的黑色铸铁大门。
铸铁多处脱漆,锈迹斑斑。
门没有落锁,我试着推了推,门扉便发出一串吱呀呀的声音,慢慢的开了一条缝。
如果不是因为门能够很容易的推开,我几乎要怀疑自己走错了路,怀疑蓝宇煊乘坐的宾利是否曾从这扇门通过。
但此时想回头已经有些来不及了,我只能硬着头皮走到门的那一边。
门的那一头,道路变得宽阔起来,因此视野开阔了许多,不过依然被丛生的灌木遮掩。
道路虽然宽阔,边缘却因为被荒草侵蚀,塌陷零落。路面不少地方都裂了开来,野草探头探脑的钻出缝隙。走在这样的道路上,深一脚浅一脚,随时要提防被凸起的石头或者凹坑绊倒。
我突然想起了《蝴蝶梦》里的那座曼陀丽庄园,车道两边一样有黑乎乎的林子,不知名的灌木。
不过跟曼陀丽不同的是,眼前这座庄园并没有血红的石南花丛。这里,只有疏于打理的杂乱无章,以及枯萎倒伏几乎要化成了肥料的残枝败叶。
越往里走,越发觉得自己走错了路。
好在疑惑到达顶点时,眼前仿佛从天而降的出现了一片开阔的草坪,阳光终于再次洒到了脸上,视野豁然开朗起来。
草坪的尽头,坐落着一座规模宏伟的宅邸。
“哇噻!”我忍不住发出了惊叹。没错,这里一定就是蓝宇煊的住处了!
终于有些明白为何小报里将他的住处称为“城堡”了,因为这宅子确实有着城堡一般的规模。
不过说它是幽灵古堡则有些过份。它虽然颓败不堪,外墙装饰脱落,灰暗得看不出本来的颜色,但单从造型来看,它还是算得上漂亮的。
一想到自己已经无比的接近蓝宇煊了,我的心脏再次不受控制的在胸腔里乱撞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