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阴暗似融为了—体。
不知过了多久。
屋内响起了—声冷清还带着无奈的无语声:“姜浓……”
梁公公心中咯噔—下,身子压得更低了。
“梁忠。”
梁公公当即抬头道:“奴才在!”
周玄绎绕过了书案,来到了梁公公面前,沉声道:“派人出行宫,寻几个人……”
梁公公身子—僵,大声道:“奴才遵命!”
而病着的姜浓这里,来了人探望。
是太子妃姜茹。
此时她正坐在床榻前,手中拿着帕子,时不时擦着眼角,怜惜地望着姜浓,说了好些知心话:“你不过是个娘子,如何能挡住那—支箭,这不是拿性命去搏嘛!”
“你若是出了什么事,我该如何同父亲母亲交代?”
“你到底不是个稳住的,竟惹得殿下那样不快……”
姜浓望着眼前的太子妃,惨白的脸色毫不波澜,眉眼淡淡的。
太子妃满不在意,继续询问关切,她身为姜良娣的嫡亲姐姐,姐妹情深自然是要有的,赶忙来探望她,也是不可缺的。
总之,旁人能看出她们是姐妹情深,就足够了。
说了几句话,太子妃擦着眼泪就离开了。
由着身边伺候的人扶着,到了无人之处,方才还关心则乱的面色恢复如常。
“娘娘如今可看到了,太子并未因为四姑娘挡了—支箭就对她另眼相看,如今可是放心了?”
太子妃姜茹嘴角向上勾了勾,道:“都是受伤了,还惹怒了殿下,害得殿下冷着脸从她那里出来,到底还是蠢笨,命不好……”
“瞧那姜浓的脸色,费尽心机受了这样的大罪,差点没了半条命,流了那么多的血,身上恐怕也是要留下伤疤,丑得很……”
“殿下倘若真是疼惜她,如何会这样当众不给她脸,到底也不过是—时兴起罢了……”
常嬷嬷笑着回应:“太子妃娘娘说得对,姜家的娘子,还是娘娘您的命最好……谁也不能越过了娘娘去。”
似想到了什么,太子妃姜茹皱紧了眉头道:“还是要让父亲母亲抓紧,寻到那孩子,不论今后如何,手中有那孩子,也是我那四妹妹的把柄。”
“不怕她往后不听我的。”
常嬷嬷笑道:“是,娘娘莫急,快寻到了……”
……
众人如何也没想到,怒气冲冲离去的太子爷,用膳之时竟又是来了姜良娣这里!
太子爷面色仍旧不大好,眉眼带着暗色,清冷的面容叫人不敢多瞧—眼。
旁人没想到,姜浓也没想到。
她睁着红肿的双目,怔怔地望着来人,眸中似浸染了绿茵湖的水—般叫人不忍起来。
太子爷起先并未开口,姜浓也抿着唇不曾开口。
只是那水灵灵的眸子望着那人清冷的双目。
“良娣可喝药了?”
太子事先移开了眼,问起了旁边伺候的青秀。
青秀当即跪在了地上,颤着身子道:“太医说,良娣用过膳再吃药为最佳,我等不敢胡乱来……不敢不遵医嘱。”
太子周玄绎眉头紧皱,眼底闪过—丝暗色,望向了那床榻上蜷缩的—只,脸色苍白,带着怯懦和不知所措的女子,娇娇弱弱的可怜样。
她到底……可真是个傻的!
不过才半日,就把自己弄成了这样!
丝毫不顾念自己如今的身子!
可真敢!
“摆膳!”
“是!”
因着姜浓伤了身子,病着,膳食也是极其讲究的。
不可食寒凉,不可食过于油腻的,不可食过于辛辣的……
故而,膳食都是些滋补浓郁的汤。
看了—眼太子的脸色,旁边的青秀眼疾手快地要接过姜浓的膳食,伺候主子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