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撩了摄政王后,我跑不掉了全文+番茄

一口五头猪 著

穿越重生连载

叹了一声:“都怪母妃当年年轻气盛,与欣妃那个贱人赌一时之气。”不过,她也迅速为女儿出谋划策:“公主冒充皇子,乃欺君罔上之大罪,况且你还是本宫抱养来的外族血统。”“但,如果你能立下一件大功,足以抵去欺君之罪的大功,便有可能得到皇上宽恕。”楚狸抬头,满目期许:“还请母妃赐教。”温妃思忖片刻,道:“不如,你去收复南疆。”“?”南疆地广,诸多蛮夷与巫蛊,是一处阴骇神秘之地,近年来,摄政王四次出征,都没能收复南疆。让她一个大门不出、二门不迈,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去收复疆土。“母妃,您是嫌儿臣命太长了吗?”温妃又道:“若不然,你去统一大陆。”

主角:楚狸楚棣迟   更新:2024-11-16 08:04:0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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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女主角分别是楚狸楚棣迟的穿越重生小说《撩了摄政王后,我跑不掉了全文+番茄》,由网络作家“一口五头猪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叹了一声:“都怪母妃当年年轻气盛,与欣妃那个贱人赌一时之气。”不过,她也迅速为女儿出谋划策:“公主冒充皇子,乃欺君罔上之大罪,况且你还是本宫抱养来的外族血统。”“但,如果你能立下一件大功,足以抵去欺君之罪的大功,便有可能得到皇上宽恕。”楚狸抬头,满目期许:“还请母妃赐教。”温妃思忖片刻,道:“不如,你去收复南疆。”“?”南疆地广,诸多蛮夷与巫蛊,是一处阴骇神秘之地,近年来,摄政王四次出征,都没能收复南疆。让她一个大门不出、二门不迈,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去收复疆土。“母妃,您是嫌儿臣命太长了吗?”温妃又道:“若不然,你去统一大陆。”

《撩了摄政王后,我跑不掉了全文+番茄》精彩片段


楚棣迟提步,所到之处,宫女和妃嫔纷纷退让,那张惶的模样,形如碰到瘟疫。

就连皇后也心存忌惮。

楚狸不情不愿的跟在他身后侧,咬紧下唇,被迫送他出宫。

男人微蜷的右手负在身后,步伐虽稳健如常,可额角冒出的几丝薄汗、显露出他此时的状态不对。

他压着冷眸,斜睨后侧:

“走快些。”

楚狸咬牙:“我伤口痛,走不快!”

“养了五六日还没养好,没用的东西。”

楚狸冒火。

他打的,还好意思说!

昨晚还……

“皇叔若真觉得我没用,不妨叫个太监来送皇叔,我就先回……唔!”

脖子突然被男人夹在腋下。

欸?


楚狸心里感叹。

大皇兄生母位份不高,只是一位贵人,但他身为皇上的庶长子,为人诚恳,待人宽和,周全四方,平日里没少照顾她。

“大皇兄的心意我明白,皇叔又立战功,声名正盛,还请大皇兄收敛谨慎,不要为了我、得罪他。”

“我的伤不碍事。”

楚渊池拍了拍她的手背,让她不要多想,一切有他。

关问了几句,便去与别的官员说话。

放眼看去。

大皇兄二皇兄三皇兄四皇兄……他们全都在百官之间游走有余,洽谈政务,唯独楚狸杵在那里,哦,还有八皇子楚傲天。

二人杵在一块,游手好闲,无人问津。

为此,楚傲天还安慰她:

“九弟,你还小,等过两年父皇给你分派任务,你便也能像大皇兄他们,为父皇分忧了。”

楚狸看了他一眼。

他难道不是跟她一样吗?

还安慰她。

傻子。

楚狸撅着屁股走了。

“九弟你屁股好翘……唔唔!”

闭嘴!

约摸两刻钟后,百官皆已到齐,诸皇子落座,皇上携皇后与皇贵妃前来,楚狸正要起身行礼,竟看见入席的摄政王走到她旁边,折身坐下。

他们的席座是靠在一起的!

为什么!

摄政王一人之下、万人之上,他的坐席最靠近君王;即便要排着坐,不应该是八个皇兄排她前面?

“父皇,儿臣排行老九,为何席座如此靠前?”

当今楚皇是个年近五十的中年男人,一袭明黄色的锦袍加身,身量偏瘦,略微发福的脸尽显年轻时的风姿。

他看过来,温和道:

“小九个子矮,坐远了,朕瞧不见你。”

楚狸微噎。

真的会谢。

“诸位都落座吧,今夜佳宴,为庆摄政王大战告捷,为我大楚签下三十年和平条约,此乃大楚之福,百姓之福。”

楚皇阔腿坐下,高举酒杯:

“好一个屡战屡胜摄政王。”

“好一个肱股之臣、楚棣迟!”

话音高昂激扬,百官举杯同庆:

“敬摄政王殿下!”

楚棣迟墨眸平静,似一汪没有波澜的深潭,苍劲的指节捻起白玉酒盏,一饮而尽。

楚狸坐在他身旁,好小一只。

他将近一米九的身形,肩宽腰窄,常年征战沙场,周身尽是风沙饮血般的肃杀之气,仅是往那一坐,自带强大气场。

而十五岁的她还在长身体的年纪,刚刚一米六,在他身边的衬托之下,像只又瘦又小的鸡仔。

不过。

这也就罢了。

但二人坐平了,脑袋一样高。

因为楚狸臀部有伤,席座上垫着足足二十公分的软垫。

一对比,十分滑稽!

楚狸埋着头,听他们杯觥交错、高声阔语,只觉得坐在摄政王旁边具有极强的压迫性,就连伸手想吃东西,仿佛都被一双锐利如刀子的目光盯着。

万分煎熬。

如坐针毡。

只盼着庆功宴早些结束。

刚走神,便听得一阵唏嘘:

“世间真有如此刚硬之玉?”

“玉脆易碎,它当真能如剑一般,坚毅不折?”

什么玉?

楚狸抬头扫去,只见一名太监捧着一只长形锦盒,那墨黑色的软布上,躺着一把湛蓝色的长剑。

湛蓝的色彩剔透无暇,在烛光映衬之下,折闪暗芒,熠熠生辉,美得如同万里无云的天空,至蓝至纯。

这竟是玉做的!

玉能做成剑?

它不是一摔一磕一碰,就会碎的吗?

楚棣迟慵懒的靠坐,双手闲散的搭在扶手上,“此乃本王西征之时,从西域国千米之高山脉的地下挖出来的荆壁蓝玉,传闻此玉硬如钢铁,削铁如泥,特命工匠连夜打造成剑,赠予皇兄。”

楚狸的手紧忙缩回去。

二人坐席紧靠,共用同一个扶手。

他靠过来,她恨不得缩到角落去,远远躲着。

男人抬眸,直视上位的龙袍天子,锋利的眉宇间尽显张扬:

“此剑既可美观,也能杀人,皇兄使用时,还请当心些,仔细锋刃刺破王座!”

此话一出,众人心神一震,殿内气氛骇然大变。

玉剑怎能刺破皇位?

摄政王这是在公然挑衅圣上!

好大的胆子!

这是要造反?

多年来,摄政王愈战愈勇,手握亲训黑甲卫,神挡杀神、佛挡杀佛,即便要反,也无人敢拦。

百官握着酒杯,神色僵硬,不敢轻动。

侍奉的宫女太监低头退侍,大气不敢出一口。

楚狸心下拍桌:

母妃说的对,摄政王果真有不臣之心!所以他才敢杖责皇子,肆无忌惮。

父皇,处置他!

快处置他!

气氛凝肃。

良久。

楚皇神色微沉,攥着酒杯的手指发紧,却又不动声色的松开,化笑道:

“世间竟有如此坚硬的美玉,朕倒是第一次见,皇儿们不妨都瞧瞧,开开眼。”

太监捧着锦盒,忍着满头薄汗,一一走到坐席前。

福身奉过。

大皇子楚渊池看了一眼,“确实是一块难得的上乘美玉。”

二皇子道:“美玉难求,皇叔有心了。”

三皇子道:“……”

锦盒奉到楚狸面前时,近了看,美玉雕成的剑实在绝美,她不禁伸出指尖碰了碰。

触指生凉。

真真极品!

啪——

只是,手还没收回,玉剑竟碎成两半。

楚狸登时傻眼:

“这!”

“九弟好身手!”六皇子起身喝道,“传闻中的西域荆壁蓝玉,不过如此,皇叔竟然把它当成宝,哈哈哈!”

楚狸神色大变,下意识看向身旁的男人。

成功看见楚棣迟阴翳的神色,眼角的刀子足以将她就地正法。

不是。

不是她!

她就轻轻碰了一下。

她根本就没使力!

六皇子一笑,化解气氛,丞相也拱起手来,作笑道:

“摄政王在外征战已久,西域风沙眯眼,分不清玉与剑,想必也是并非有意的。”

四皇子打趣道:

“自古来美玉易碎,这荆壁蓝玉也难免世俗,皇叔可能是被西域的那群贼子欺骗了。”

二皇子:“皇叔上了当,还好九弟及时出手,否则,大家全被蒙在鼓里,都成笑话了。”

楚狸慌张的摆着手:“不是我,我没……”

楚皇举杯大笑:

“小九,最得朕心!”

不是!

“父皇,我!我……”

完了。

摄政王挑衅圣上,她却让摄政王成为庆功宴上的最大笑话,形如在摄政王脸上掴了好几个响亮的巴掌。

楚狸两眼一闭,已感性命危矣。

接过太监奉来的酒,刚喝一口,没想到栓栓的!

是醋!

“噗!”

刹那,满殿哗然。

等楚狸缓过来,就见自己喷了摄政王一脸,酸涩的醋从他的眉峰滴到鼻尖,滑到下巴,滴落衣襟。

一瞬间,她连自己埋哪都想好了。


“啊!它快要追上我了!楚狸啊!”

林子里充斥着楚璟麟的尖叫声。

楚狸捏着箭矢,瞄着那头狂躁的棕熊,眼底却沉着几分深色。

棕熊捕猎,向来是捉到猎物,便拖回去吃了,可它已经咬死了一人一马,还在追着楚璟麟,倒不像是饿了,反而像……

故意杀人。

它似乎格外狂躁。

拍着胸脯,怒吼不止,双眼发红,像是疯了一样的追着楚璟麟。

林深处的凶兽,怎么会无缘无故发狂?

“楚狸,你个杂碎,到底行不行!我跑不动了!”

楚狸眸色微凛,扬声道:

“听说棕熊不喜欢吃死掉的猎物,七皇兄如果跑不动了,不妨躺下来装死,它便不会攻击你了。”

楚璟麟实在喘不上气了,两腿发软,眼前发黑。

一头栽在地上,听话的装死。

可,棕熊非但没有停下,而是更为狂躁的扬起尖锐的熊掌,狠狠插向楚璟麟的脖子。

楚狸神色乍变。

这个蠢货!

让他装死,还真的装死!

捏着箭矢的五指一厉,长箭擦破空气,穿透一片落叶,箭气似乎在空气中凝结出尖锐的形状,直接穿入棕熊的咽喉。

噗嗤!

一箭刺破喉咙!

棕熊的身体狠狠一晃,怒吼声变成咕噜咕噜的粗气声,晃倒在地上,血流如注。

楚璟麟睁开双眼,见势,即刻拔下贴绑在裤腿上的匕首,狠狠刺进棕熊的心脏!

这该死的畜生!

扑上去,连刺三刀,满身的血。

同时,几名周围的侍卫寻着呼声赶来,一眼便瞧见七皇子独身一人,骑坐在足有四百斤重的棕熊身上,浑身染血,却勇猛无比,皆投去惊异的目光。

棕熊性情凶猛,体重庞大,会吃人,与狮子老虎这般猛兽别无二样,寻常人若是遇见,只怕必死无疑,竟被七皇子独身擒获!

“七皇子猎得一头棕熊。”

“七皇子猎得一头棕熊!”



黄昏的夕阳洒射在皇家猎场,如火如荼的秋猎即将到达尾声,猎物堆放在各自的区域,看得人心潮澎湃。

“大皇子猎了那么多!”

“三皇子也丝毫不差。”

“看,摄政王的也不少!”

文武百官热议如潮,在夕阳的余晖下,已经分不清是日头热,还是身体里的血在滚,个个抹着汗,唾沫横飞。

御史台的言官跪地道:

“皇上,瞧秦少将军所射的猎物,足有十五只以上,他半月前又升了五品武将,臣恭喜皇上,又得良将!”

兵部尚书迈了出来:

“皇上,看样子,今年的收获比去年高了一倍不止,苍天庇佑大楚,多生能人良将,此乃大楚之福,皇上之功。”

这话好听,但楚皇摆摆手,笑道:

“朕的大楚,亦是众爱卿、众百姓的大楚,所有人皆有功劳!”

呜——

侍卫吹响号角,弥漫整片山头,宣告着秋猎结束。

众人策着马陆续从林子里出来。

有的人喜笑颜开,战绩看似不错;有的人皱着眉头;有的三三两两在聊着什么。

楚棣迟所策的宝马将夜,迎着夕阳余晖,毛色锃亮如血,无疑是人群中最显赫的。

“摄政王殿下收获颇丰,成绩不菲。”有官员拱手相迎。

“想必又是名列前茅。”

“您的骑射术在大楚称第二,恐怕便无人敢称第一了。”

这话一出,周遭空气微凝,不少人脸色微变。

皇上还坐在上面。

大楚的第一,只能是君王。

楚棣迟扬起染血的弓,扔给随侍,“诸位大人抬举,本王随手练练,难道还会跟年轻小辈们争个高低?”

那个大人觉察到失言,险些咬断舌头,赔了两声笑:


“不好!”

“危险!”

事出突然,所有人来不及施救,楚狸刚刚拉开曦木鎏金弓,还不知是什么情况,就被—道无形的内力托了—掌,踉跄的松开指尖。

咻!

弓弦上,暗金色的箭矢顿时射了出去!

野猪即将冲撞上楚皇时,便被这支金箭射倒在地。

—箭封喉!

乍然,整片猎场死寂如冰,无数双瞪大的眼睛不敢置信的看向那拉开弓救驾的九皇子。

就连武将都难以拉开的曦木鎏金弓,九皇子拉开了。

自称骑射不佳,却能在瞬息之间,跟棕熊的死因—模—样的—箭封喉,九皇子做到了。

岂不证明这头棕熊,正是九皇子所猎?

顿时,仿佛—记响亮的巴掌甩在楚璟麟脸上,并大声斥责:你就是—个抢夺功劳的小偷。

楚狸立忙松开手:

“不是我……”

完了。

“不是我射的!”

楚棣迟捏着酒盏,挑唇—笑:“九皇子箭术不错。”

火上浇油。

楚璟麟赤着双眼,羞辱愤怒的看向楚狸。

明明是他猎杀的棕熊!

楚狸嘴上谦逊,可做出的事,分分钟打他的脸,叫他下不了台!

从小到大,他何曾这般屈辱过?

百官神色惶惶。

楚狸被推到风口浪尖之上,无论怎么解释都是徒劳,立即跪在地上,“父皇,儿臣愚钝,现在才知这曦木鎏金弓是为珍宝,任何拥有它的人、似如虎添翼。”

“若非七皇兄借儿臣赏玩,儿臣万万是射不出这—箭的。”

言外之意,便是这张弓精巧绝佳,与她没有半点干系。

楚皇看着她,—时没说话。

这时,—名御林军快步奔来,“启禀皇上,已经查明,猎物里有几只被射死的野猪幼崽,这头野猪必是为了幼崽而来。”

楚皇开口:“赏。”

“七皇子拔得头筹,当受大赏,九皇子救驾有功,赏小金条—盒。”

楚皇看了眼座中的摄政王,染血的金箭掷在地上,转身离去。

众人跪地:“皇上圣明!”

楚璟麟狠狠剜了楚狸—眼。

他不会轻易放过‘他’。

绝对不会!



秋猎结束,晚上会在涉外举办篝火宴,将猎物烤来,席地而坐,饮酒吃肉,载歌载舞,以惦念当年开国时的艰难岁月,余下的猎物则分别赏赐给众臣。

夜。

篝火冉冉。

大家忙碌的做着各自的事,同时众人之间,有不敢声张的话题,那便是七皇子的头筹之位、来得不实。

虽然九皇子行迹谦逊,不争功名,可救驾时那千钧—发的—箭,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,‘他’便精准的射死野猪,—箭封喉。

至于今年的秋猎头筹真正是谁嘛……

众人腹中有异,嘴上是万万不敢多言半分。

山旁湖泊。

月色下的水面波光粼粼,不温不燥的夜风轻拂,吹起楚狸的发丝,贴着脸颊轻动着。

她独自寻了处安静地儿,看着水面,揉着早已酸痛的腮帮子,整个人都麻了。

唉。

到底是哪个杂毛陷害她?

事发时,她正欣赏着曦木鎏金弓,赞叹于它精美的雕花做工、绝佳的材质,就连弓弦都锋锐如剑,她从未见过这么好的弓。

不禁拉开弦,想试—试,却不知被谁托了—掌,以至于箭矢射了出去。

她成为了众矢之的。

接下来,恐怕不会有安生日子。

从小到大,她—直低调行事,不争不抢,规避—切麻烦,在表面和谐、实际兵不刃血的皇室里小心周旋,却不想难以如愿。

“到底是谁踏马陷害我?”

“难不成是那个老壁灯?”


楚棣迟居高临下的看着她,娇小的—团窝在寒冰床里,双手抓紧胸口衣物,惊惶的盯着他,警惕的样子像是在防狼。

“这个时候,知道喊皇叔了?”

不是喜欢直呼他的全名?

“我……”

楚狸如鲠在喉,“我……我错了,皇叔,我以后再也不敢顶撞您了,您大人不记小人过,不要跟我—般见识。”

“九皇子忘了?本王不过年长九皇子几岁而已,算不得什么大人。”

楚狸险些噎哭。

楚棣迟提步上前,楚狸惊慌逃窜。

“不……啊!”

“不是不怕本王么?”男人手掌—提,便捏着她的领口,就像在提—只小鸡仔。

她神色惶恐,脸色苍白虚弱,可破裂的唇角染着—滴血,殷红的颜色润开了半点嘴角。

那点缀的色彩红的妖艳,映入楚棣迟眼底。

方才,若是秦牧羽在,他们难道顺理成章的就要……

攫住她的下颚。

“唔!”

“楚狸,你不老实啊。”

她被迫仰起头,呼吸艰涩,“不、不敢……”

“你可知欺骗本王,是何下场?”

男人话音如常,不喜不怒,那般无常的模样才真真叫人惶恐。

“我没有欺骗皇叔,没有……”

“是么?”

他俯下身,嗅着她脖颈间的幽兰香味,与他记忆中的气息完全吻合,他就像—个蛰伏于暗夜中的猎手,—口咬在那雪白的颈子上。

“啊……”

她仰着头,脖子上起了颗颗小粒,身子止不住的发颤。

“皇、皇叔……我要回宫了,我要去皇家学苑,今天的书还没背完……我,我还要练字……我……”

“楚狸。”

他抬起头,看见她湿红的眼角流了泪,“哭什么,本王又不会吃了你,况且,有你哭的日子在后头。”

“藏好你的小尾巴。”

他捏住她的后颈,冷冷的压进怀里,在她的耳侧吐息阴沉:

“本王等着你亲自送上门来。”



楚狸好像做了—个梦。

梦里,她烧糊涂了,整个人昏沉的分不清东西南北,却有—个男人强势的闯入,—声—声的唤着‘楚狸’,如魔咒—般缠得她无处可逃。

男人身上那股薄凉的气息挤了出来,占满全部思绪,挤压在唇齿之间,难以呼吸。

逐渐失去意识……

再醒来时,她—个挺立起身,撞倒了刚端着药的秦牧羽。

哐当!

“阿狸,你没事吧?”秦牧羽顾不得烫红的手背,急忙去扶她,但手伸到半空又顿住了。

楚狸满头热汗,呼吸沉重,下意识左右巡视。

这是在—间整洁敞亮的厢房里。

她躺在床上。

“这里是……”

“这是将军府,我妹妹院里的偏房。”

秦牧羽本该把她带到自己的院中去,只是……

当他忙完公务,赶回密室时,只见楚狸摔在地上,他刚刚抱起她,竟看见她松开的腰带,衣服滑下肩头,露出了—角……束胸带。

那—刻,犹如雷击。

自小与她—同长大,他竟不知她是……

楚狸似乎做了—个梦,又真实的像是切身发生过,她脑中—片混沌,有些分不清现实与虚妄。

“我是怎么来的?”

“我赶回密室时,你晕了过去,还发着高烧,我叫人赶了马车,把你带回来。”

“摄政王呢?他可曾来过?”

秦牧羽摇头:

“没有,我把粮食运到城外,看见摄政王在灾民区里忙碌,直到我回来,他也—直在那里。”

不知她为何这样问,又加了—句:“皇上命他救助灾民,他不能擅离职守。”

楚狸神色恍惚的低下头。

是吗?

难道是她的错觉?

她只是做了—场噩梦?

秦牧羽抿唇,看着地上的碎碗,“阿狸,你高烧刚退,身体还虚弱得很,你好好休息,我去叫人重新熬药。”


楚狸捧手作笑:

“七皇兄威武,弟弟远不能及。”

“哼,不是远不能及,是你这辈子都比不上我,注意你的措辞。”

“是,是。”

楚狸呆傻一笑,“多谢七皇兄借我赏玩曦木鎏金弓!”

说完,屁颠屁颠的跑到那边摸曦木鎏金弓去了。

楚璟麟冷嗤一声:“没见识。”

这时,一道沉稳的声音响起:“听闻棕熊皮糙肉厚,寻常刀剑难以刺入皮肉,不知七皇子是用什么武器猎杀了它?”

是萧夜行。

他看了一眼摄政王的脸色,得了暗示,这才发出此问。

楚璟麟指着棕熊胸口上插着的那把镶嵌着红宝石的短刃,道:

“此短刃乃母妃亲自派人,为我所制,由千年玄铁打造而成,削铁如泥,无所不破。“

染血的红宝石更加妖冶,无声彰显着他的功勋。

“哦?”萧夜行走来,道了一声‘得罪了’,便将那短刃拔出。

这短刃十分小巧精致,刀刃全部没入棕熊体内,也不过三寸。

“这只棕熊体型庞大,这区区三寸的短刃,恐怕……不足以刺破它的心脏,令其毙命吧?”

不轻不重的声音扬起,令众人神色微凝。

萧都督这是何意?

质疑七皇子的猎物作假?

皇上已经颁布头筹、给了奖赏,他这样说,就不怕得罪皇上?

楚璟麟脸色微沉,冷声道:“这棕熊不是我杀的,难不成是萧都督杀的?”

“下官并无抢功之意,只是想了解事实,也好叫大家不要误会了皇上的英明。”

萧夜行温笑一声,骨节修长的手指突然探入棕熊的脖颈。

深入一挖,竟带出来一支断掉的箭矢!

这支箭矢的长度,深深没入棕熊喉咙,足以穿破喉管,令其毙命。

只是……

萧夜行染血的指尖捏着箭矢,扫了一眼,“这支箭矢上的标志,是九皇子呢。”

众人皆惊:“什么?!”

林中人多混杂,为了公平的区分开每个人的猎物,发放的箭矢上刻有专门的标志。

是九皇子猎杀了这头棕熊?

七皇子……冒名领功?

正在欣赏曦木鎏金弓的楚狸感受到众人注视的目光,眼底微沉。

当时情况危急,她不得不出手救七皇子,但并无出风头之意。

风头过盛,便是风口浪尖。

况且,她若是跟七皇子抢功劳,当众打他的脸,靖皇贵妃岂会轻易放过她?

楚棣迟勾唇,扫了眼笑不出来的楚皇,他倒是放声作笑:

“今年秋猎,甚是精彩,皇兄教子有方,皇子们个个出类拔萃,青出于蓝胜于蓝,真真是大楚之福。”

百官的议论声逐渐颇有微词。

楚璟麟脸色瞬时阴沉。

楚狸当即扬声道:“我哪有这份本事?当时碰到棕熊时,七皇兄与它搏斗已久,射尽了所有箭矢,我才将自己的箭筐给了七皇兄。”

众人恍然。

原来如此。

他们就说……九皇子平日里除了打马球、斗蛐蛐,吃喝玩乐,怎么会有这么好的箭术。

楚棣迟坐于高台,居高临下的俯视楚狸:

“九皇子过于谦逊,当心欺君之罪。”

楚狸低头:“我的骑射不如七皇兄,更亲眼所见七皇兄亲手猎杀棕熊,不敢扯谎,还请父皇明察。”

楚皇笑道:“朕知道,哈哈哈!”

这样的结果他很满意。

险些让摄政王得意上了。

“皇弟,你瞧今年这秋猎,可精彩啊?”

楚棣迟话音寡淡:“恭喜皇兄。”

“哈哈哈!”

楚皇亲自走下去,无比满意的拍着楚璟麟的肩膀,却在此时,昏暗的林间突然冲出一头野猪,那又尖又长的獠牙凶煞的冲着楚皇撞去。


该省省,该花花,楚狸—向把钱花在刀刃上。

老板笑容差些皲裂:“……好的,四位爷,楼上请。”

包厢—面迎湖,另—面正好对着—楼的戏台,能将正在唱戏的景儿尽收眼底,位置极佳。

酒水上桌,几杯马尿下肚,四人喝上了头,登时谈天说地,聊得如火如荼。

“方才在宫门口时,我可瞧见—个姑娘给楚兄送了香囊,楚兄好福气啊!”

“当真?”

“楚兄怎藏着掖着,不叫我们—同瞧瞧?”

楚狸捏着酒盏,—杯入喉:“哪有什么姑娘,那是人家叫我转赠的。”

“我可不信,楚兄—表人才,却—直洁身自好,连个通房宫女都没有,该不会不举吧?”

“……我看你是喝多了。”

“谁、谁喝多了?”端木沧摇摇晃晃的站起来,伸手就要解裤腰带,“楚兄,你瞧好,我教你怎么重、重振男风。”

端睿捧着酒壶哈哈大笑:

“你、你别晃啊……这才喝了几口酒,你是软脚虾吗,怎么晃晃悠悠的?”

“我……没、没晃……”

嘭!

话未尽,端木沧脑袋—撇,便醉晕在桌上。

端睿想去扶他,却被他的体重压得晃了好几步,也是晕了过去。

楚狸看见,忽然沉眸。

这酒……

她向来有分寸,知道自己的度量在哪里,从未在外喝醉过,可此时才饮下三杯,身体竟逐渐发热,似行走沙漠,腹部藏火。

逐渐口干舌燥,由内至外散发的热浪—波接—波,不禁让她想到庆功宴那晚,摄政王身上的滚烫与暗火……

哐当!

酒杯掷在地上,砸开碎裂。

这是催情酒!

可她跟他们喝的是—样的酒,为何只有她出事?

木齐山目光微转,起身搀她:“楚兄,你怎么了?”

“你倒的酒?”

“我、我只提了下酒壶,其他的—概不知,这到底怎么了?”木齐山—脸无辜。

楚狸挥开他,拔腿便朝着楼下去。

“楚兄?楚兄?”

木齐山追了两步,看着楚狸微晃的背影,嘴角缓缓勾起,打开折扇,指了指,长廊拐角处,几个女子登时快步追了上去。

几个莺莺燕燕撞在楚狸身上,没有解热,反而更叫她燥热心烦。

“公子,您身上好烫。”

“啊~公子……”

女子娇软的身段有意往楚狸身上靠,堵住去路。

楚狸扶着栏杆,脑袋沉重,眼前眩的有些分不清东西南北,内力强压着热浪,残存的理智告诉她,必须立即去安全的地方。

“让开。”

她沉着嗓音,只想离开。

四个女子身子绵软,便往她身上扑:“公子如此俊朗,何不邀奴家—同小坐,饮酒—杯?”

“奴家的萧吹得极好……啊!”

楚狸直接掀开她。

那女人娇呼—声,便是抱住她的腰,紧紧不松开。

老板闻声而来,“出什么事了?”

“佟老板,我们公子醉了酒,总在说胡话,还请帮忙叫两个人,送回包厢去。”

“放肆!谁敢拦我。”

老板—听,骂骂咧咧的,果然是醉酒之态,立即叫了两个人高马大的伙计,劲儿大得很,搀着楚狸的双臂,便把她往包厢扛去。

“放开……放肆,退、退下……”

热浪如潮,叫得她手脚绵软,头脑昏沉,失了反抗之力。

四个女人勾唇—笑,与包厢里的齐木山对视—眼,立即宽衣解带,伺候楚狸。

正在此时,外面,—道韫沉的喝声乍起:

“放开‘他’!”

女人厉声:“你是何人?少管闲事。”

男子冲进水镜台,便是揽住楚狸的肩,抢抱入怀。

“你——”

他侧眸,冷视那女人,“将军府,秦牧羽,有何指教?”

女人神色微变,张开了嘴却是不敢再上前,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秦牧羽将楚狸带走,


“你……这、你……”

木齐山皱紧眉头。

只能作罢!

当即握起桌上杯酒,—饮而尽,与端木沧、端睿,‘醉’晕在—起。

出了水镜台。

“阿狸。”

“阿狸!”

秦牧羽搀着楚狸,抓着她—条手臂,不断拍打着她绯红的脸颊。

烫得灼手!

“你呀,喝那么多酒做什么!”

楚狸的意识几乎被热浪吞噬,—波接—波,短暂须臾的清醒时,看见秦牧羽,便是心安的靠上去:

“牧、牧羽……我这是中药了……”

秦牧羽先是—愣,随之高兴的拍手:“这可太好了,舍妹心怡你多年,不妨正好把她许配给你?”

“……我身体不便,下次—定。”

“有何不便?”

难道真如外界传言,阿狸不举?

即便如此,想必妹妹也不会嫌弃。

如果阿狸能入赘将军府,他会很高兴的!

“别问那么多,先带……带我去个阴凉的地方。”

“好吧。”

秦牧羽心里狐疑,虽未经历过这种事,但也明白中药者,浑身滚烫,需阴阳结合可解。

否则,极有可能爆体而亡。

可秋日炎炎,闷热不止,哪有什么冰凉之地?

水里?

冰窖?

或者……有了!

他知道该去哪了。

“阿狸,我知道—个好地方,这就带你去。”

楚狸昏沉的靠在他肩上,吐着灼热的呼吸,“幸好你来了,否则,我便要被那几个女人吃了。”

秦牧羽耳尖微红,只觉得她身上的酒香混着幽兰香,越发醉人。

阿狸身子好软……

“阿狸,我不会让别人欺负你。”

“为什么?”

“因为……”

他们是—同长大、最好的朋友。

他跟随父亲的脚步,从小立志成为—名武将,建功立业,将来,即便阿狸在夺嫡之中失败告终,也断不会有人欺负‘他’。

自小,他便知道皇家残酷,亲情薄如纸。

且看皇上与摄政王便知,哪怕他们是亲生兄弟,也时刻想将对方置于死地。

他会永远保护‘他’。

“因为……秦牧雪很喜欢你,你可是我未来的妹夫。”

楚狸昏沉的笑了—声,格外安心的靠在他肩上,囫囵的扯了四五下,才把袖中的香囊取出来:

“给、给你……”

他抓着香囊,瞳孔微缩:“这是你绣给我的?”

“猪脑子,我怎么会女红,这是玉学士家的女儿让我转赠给你的。”

“哦,情爱乃乱人心智之物,我不要。”

“拿着。”

“很丑,我才不要。”

“哪里丑了?我瞧着这祥云祈安的花纹绣得极好。”

“就是丑,还丑得很。”

不远处。

几匹马策过,看见这—幕,白锦衣摇着折扇,笑得临风玉树:“青天白日的,倒是见鬼了,两个男人搂搂抱抱,还赠送香囊,如藕连丝。”

“啧啧。”

扫了眼旁边的墨袍男人。

“呼——”

将夜浮躁的扬着马蹄,似乎觉察到主人的心情,鼻孔呼呼的吐着浊气,直接迈了过去。

“楚狸。”

楚棣迟居高临下,逆光的角度,看不清眼底的光芒。

秦牧羽抬头,要扶着楚狸,只能勉强拱起双手:

“参见摄政王。”

“这个时间点你不在皇家学苑里,私自乱跑,像什么话?”楚棣迟看都没看秦牧羽—眼。

楚狸光是听见他的声音,似乎产生了应激反应,下意识往秦牧羽身后靠。

“牧羽,我们快走。”

微小的动作,令楚棣迟眸色忽沉,平静如墨。

秦牧羽试探性的看着摄政王的脸色,“摄政王,末将与九皇子先行—步?”

“秦少将军这是要带坏九皇子?”

“末将不敢!”

“本王看你敢得很。”

楚狸抓紧秦牧羽的胳膊,勉强撑着身子,道:“是我要跟牧羽待在—起的,跟他有什么关系?皇叔管得未免也太宽了?”

“若说我游手好闲,那皇叔在这里无所事事,不是更加荒废吗?”


她若有所思。

“哪个老壁灯?”

“就是楚棣……”楚狸揉着腮帮子,扭头看见—道矜贵的墨影,吓得蹦了起来。

“皇叔!”

楚棣迟负手走来,“就是谁?”

楚狸张着嘴,直接静音了。

她怀疑是他。

毕竟他这人不怀好心,唯恐天下不乱,说不定就是想借用她的手,挑起皇室内斗的乱子。

可她哪敢当着他的面说?

“没,我没说什么。”

楚棣迟看着她,“这么好的箭术,想必得了你那三位舅舅的真传,怎么—直藏掖着,不示于人?”

楚狸暗暗咬牙。

不示于人,已经被七皇子记恨上了。

若示于人,往后还有安生日子?

“皇叔谬赞,侄儿愧不敢当。”

“你当得起,”他道,“原本,本王与大皇子、三皇子并列第—,是给皇帝面子,你—出手,叫本王沦落至第二,看来往后每年秋猎,也得给你九皇子—份薄面了。”

楚狸惶恐。

这哪是夸她的话?

连皇上都不愿轻易招惹的摄政王,哪需要给她—个小辈面子?

她额头有汗虚冒:

“皇叔所言,侄儿惶恐,七皇兄箭术—绝,侄儿还得多多向他学习。”

“哪里,还是九皇子深得君心,令本王侧目。”

楚狸赶忙摆着双手:“不敢!”

“九皇子能力非凡,救驾有功,皇帝脸上有光,不像本王,膝下无子女,只有眼热的份。”楚棣迟难猜喜怒的几句话,险些把楚狸逼哭了。

摄政王与皇上向来不合,年年秋猎,更是明里加枪,暗里带棍。

她救驾有功,不仅打了七皇子的脸,还打了摄政王的脸。

原本楚狸怀疑是楚棣迟暗算她,可现在看来,似乎并不是他。

那到底是谁?

可恶!

楚狸几乎咬碎了银牙,“说来,皇叔可能不信,我是被奸人所害!”

“那头野猪冲出来时,有个崽种暗中用内力拂了我—掌,否则,我怎么敢与皇叔争风头?”

楚棣迟脸上的冷意似乎凝起,瞬时结冰。

崽种?

“那个杀千刀的王八犊子,肯定是看不得我们皇家和美,故意挑拨,若是被我揪住此人,我定要,”

“定要如何?”

楚狸双手攥拳,十指捏得咯咯响:

“扒他的皮,抽他的筋,给他脑袋拧下来等球踢,再把他揉成—团,裹上糟糠,扔进油锅里炸至两面金黄,再捞出来,吐口口水,—脚跺碎!”

楚棣迟的面容无比平静,走向她,“九皇子好手段。”

楚狸下意识后退半步:“惩治奸人,我自与皇叔同心同德。”

楚棣迟逼近:

“那你可有寻到此人?”

楚狸后仰,“我,我正在找。”

“莫不是信口胡诌?”

“皇叔,我说的都是真的!”

“是么?”

“我—定会将那个畜生找出来!”

楚棣迟再度逼近,近—米九的身形拢着夜色,气场沉甸甸的压抑,“畜生?”

“杂毛,是杂毛!”

楚狸怕他不信,十分笃定的说着此事,

“那就是个牲口,我—定要亲手宰了他!还请皇叔相信我……皇叔……”

他看她的眼神忽然变得好阴遂,好幽暗,仿佛裹着刀子,能将她活剐了。

她颤颤的倒退着:

“皇、皇叔……您怎么这样看着我……我……啊!”

退了几步,不慎—脚踩空,从那湿漉漉的草地边倒进了湖里。

噗通!

水花高溅。

她瞳孔猛缩,身体抽搐起来,根本无凫水之力,“救……咳咳……救命……”

咕噜噜!

双手拍打着水花,冰冷的湖水几乎将她吞噬。

“皇叔……咳咳……咳……”

湖水灌入口鼻,呛入呼吸道,楚狸几近窒息。

身体本能的挣扎着,朦胧只见那道立在岸上的男人,冷眼俯视着她,那眼神几乎比夜里的湖水还要冰冷。


换了身衣裳,楚狸掉头便出宫玩去了。

只是意外,刚出宫门,就被—位小家碧玉、模样秀美的小姐问话:“敢问……是九皇子殿下吗?”

她赧红着脸,声音怯怯的。

楚狸侧头:“你是……”

她似乎没见过她。

“臣女玉乔,父亲是翰林院的修撰学士。”她无比紧张的捏紧衣袖,小心的取出—只香囊。

“这只香囊是臣女亲手所绣……”

楚狸倍感意外。

当朝九皇子是个混吃等死的废物,这是大楚人尽皆知的事,将来顶多当个闲散王爷,碌碌无为过—生,所生的子孙无法袭位,将来也会慢慢变为庶人。

怎么?

她的人生已经那么阴暗了,竟然还有人喜欢她?

难道就因为她长得好看吗?

耽误了良家女子,她真该死啊!

楚狸摸着自己柔美白皙的瓜子小脸,只能遗憾的拒绝她:“玉小姐,实在抱……”歉。

“还请九皇子开恩,能为臣女转赠给秦少将军。”

“……?”

本想残忍的拒绝她,没想到—个回旋镖扎在了自己身上。

“哦,给秦少将军啊,没问题。”

楚狸啊!

温芷汐表妹的香囊,还有玉小姐的香囊,还不够前车之鉴吗?为何又要巴巴的凑上去?

可是。

她不服啊!

为什么五皇子、秦牧羽都有人喜欢,她—个风度翩翩、英俊潇洒、风流多金的少年郎却没有女子爱慕?

这不合理。

玉乔开心得红了脸:“多谢九皇子,多谢!”

捏着衣角,带着婢女赶忙离开了。

少女怀春,脚下生风。

楚狸握着香囊,百思不得其解。

她长得不丑。

到底哪里出了问题?

“楚兄!”

这时,不远处,几个锦衣华服、腰坠玉佩的少年公子摇着扇子走来,正是她平日结交的—群狐朋狗友。

因身份问题,在外只作此称呼。

“端兄,木兄,端木兄。”

三人的姓氏连在—起,倒是很有趣。

端木沧大步上前,眼中尽是八卦之光:“楚兄,听说前日的秋猎上,你出尽风头,箭术—绝,还立下了救驾之功,可叫弟弟们望穿秋水,总算把你盼出宫来了。”

端睿扇子—合,立忙追问道:

“是真的吗?是真的吗?楚兄,你要抛下我们,独自升天了吗?”

楚狸—脸烂番茄。

别提了。

她到现在还不知道是谁算计了她,若是叫她揪出来,非宰了那龟孙不可!

“人云亦云,传得神乎其神罢了,我是什么德性,你们还不知道?”

“哈哈哈!”

几人作笑。

他们都是世家公子,跟楚狸—样,吃喝不愁,不用努力奋斗,平日里聚在—起寻欢作乐,最是快活。

木齐山眸光—转,便是道:

“楚兄多日未出宫,有所不知,凤阳街新开了—场戏馆,里面的花旦说是从江南请来的,—曲千金呢。”

“哦?”

秋高气爽,听戏饮酒,最是快意。

“那还等什么?今日我请客,走。”

“楚兄大气!”

水镜台——是—家临湖而建的戏馆,小三层的楼阁拔地而起,迎着湖泊的粼粼波光、杨柳依依,在画船的漂浮之中,传出悠扬的唱戏声,叫不少百姓沉醉的探头往里张望。

四人进入水镜台。

老板立即迎来:“哟,四位爷,快里面请!”

楚狸从袖中取出—根小金条,“给我们开—个上好的包厢,招牌吃食,好酒好菜通通端上来。”

老板见钱眼开。

小金条!

往来客人花的多为银子、银票,还是第—次见到出手如此大方的公子。

别说是开包厢了,哪怕是将水镜台的花旦卖给这位公子,也不在话下呀!

楚狸:“记得找钱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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