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鸣英趁着宫门上锁前,求见夏皇。
夏皇召见了他,还以为巫蛊人偶调查出其他内容,没想到是专门跑路,替自己的儿子送信。
呦,这小子怪会使唤人,连皇叔都不放过。
是准备行动了吗?
夏皇打开密封的信笺,仔细浏览,平静的脸上终于有了变换,嘴角一扬哈哈大笑起来。
“这小子,阎王审案的鬼主意都能想到。怪不得自愿进入宗人府,好一招掩人耳目。”夏皇打趣道。
萧鸣英有些懵,完全听不懂夏皇在说什么,怎么又扯到阎王了?
夏皇看出了他的不解,便把信交给了他。
看过信,萧鸣的表情由惊愕变成欣慰,说道:“七皇子为冤情申诉,不畏强权,有此仁爱之心,是皇兄之福也。”
夏皇点了点头,的确,能为百姓伸冤,这是仁慈。敢于得罪内阁大学士,这是勇。不惜以身犯险,设下计谋,这是谋。这才是一位皇子应有的品质啊。
“鸣英,此事还需要宗人府配合,我们就陪他演这出戏,如何?”夏皇笑道。
“臣弟领命。”萧鸣英领旨。
夏皇看向海大富,说道:“海伴伴,东厂既然已经成立,就由你派人协助萧锐,按他的主意去做,全力配合。”
“奴才明白。”海公公应道。
萧鸣英回到宗人府,见到了翘首以待的萧锐。
“你这小子,鬼主意转的真快。”萧鸣英笑骂道。
萧锐躬身一礼,道:“请皇叔见谅,事出突然,我也是灵机一动。”
“陛下已经让海公公派东厂的人协助你,你可以随时出入宗人府,我已经将看守换成我的心腹,不用担心行踪泄露出去。你准备何时行动?”萧鸣英问道。
萧锐道:“再等两天,让时间飞一会。”
随后两日,朝廷上对七皇子萧锐的弹劾不断,夏皇则下令,让宗人府尽快查明情况。
而此时的萧锐已经悄悄离开宗人府,回到了自己购买的宅子。
宅子中,还有海公公派来的心腹韦公公。
“殿下,奴才奉掌印大人之命,随时听候差遣。”韦公公四十多岁,面容阴柔。
萧锐道:“好,那接下来的事情就麻烦韦公公了。”
“殿下严重了。”韦公公惶恐道。
萧锐从怀中拿出几张纸,上面详细记载了行动计划,交给韦公公,说道:“首先,我需要韦公公想办法,弄一个阴曹地府。”
“阴曹地府?”韦公公一惊,他何德何能,有此通鬼神的手段。更何况,自己作恶多端,最怕的就是死后下地狱。殿下,你是让我自投罗网吗?
他立即详看行动计划,才明白萧锐的意思。
原来是找个阴暗的宅子,打扮成阴曹地府,再命人假扮成牛头马面鬼差鬼仆,尽量打扮形象。
吓死咱家了,原来不是让我找死。
第二步,则需要用手段对徐浩然下药,就像喝醉一样,让他似醒非醒,才能让他相信四周环境。
第三步,自然是阎王夜审。
韦公公看过计划,感慨道:“殿下神来之笔,竟然能想到这样的断案方式,闻所未闻啊。”
萧锐摇摇头,道:“这是无奈之举,若有证据,何必玩这个。闹僵开,御史的弹劾又得如雪花飞到父皇的龙案上,弹劾我鬼神之说。不宜多用。”
“韦公公,你可有把握搞定徐浩然?”萧锐问道。
韦公公傲气道:“殿下放心,虽然东厂刚刚建立,但手段和经验上却是老手。奴才一定神不知鬼不觉的弄来徐浩然,让他以为自己被鬼差绑入地府。”
“好!静等韦公公事成。”萧锐抱拳道。
韦公公诚惶诚恐退了下去。
高全在一旁伺候,看到萧锐有些疲惫,连忙打来热水和热毛巾让他敷脸。
“这几日也辛苦你了。”萧锐接过毛巾,擦了擦脸。
高全恭敬道:“殿下去了宗人府,属下只能干着急,说起辛苦,九殿下为了殿下安危,倒是里外忙碌。”
萧锐闻之,内心不感动是假的,几个兄弟中,也就这个弟弟是真心实意的为自己,足矣。
“殿下,还要通知九殿下吗?”高全问道。
萧锐有些犹豫,萧炎冒冒失失,一旦知道自己的计划,绝对吵着闹着要参与,万一坏了大事,就前功尽弃。但若是不说,事后他知道了,岂不是缠着自己…
萧锐打个冷战,点点头,道:“你亲自去找他,小心点。”
“是!”高全领命出去。
夜幕深沉。
萧炎匆匆赶来。
“哈哈,我就知道,我七哥聪明绝顶,岂会出事?”见到了萧锐,萧炎嘚瑟道。
萧锐无奈道:“这几日我有大事要做,你得好好收敛下。”
“我听高全提了一句,赶紧说说,啥任务,搞得我热血澎湃。对了七哥,你是啥自证清白的?”萧炎纳闷道。
萧锐笑道:“巫蛊人偶上有个漏洞,让我抓住了自证清白的机会。”
“哦?什么漏洞?难不成父皇的名讳写错了?”萧炎问道。
萧锐的嘴角抽了抽,若是父皇知道,会不会一巴掌拍死这个孽子。
“是用朱砂写成的字迹。那日在宫中,我看了巫蛊人偶,发现朱砂的颜色鲜红,一看就知道是几天内书写。而我从端王府搬出来二十多天,从未回去过,难道还不能证明不是我所为吗?我搬出了端王府,那个宅子就是四哥的,从他府中搜出巫蛊人偶,找他询问,关我啥事。”萧锐解释道。
萧炎一拍额头,竟然忽略了这个最基本的时间线索。
“这么说,七哥把四哥卖了?”萧炎挤眉弄眼。
萧锐郑重道:“我只是就事论事的陈述,没有冤枉任何人。只是听说我进入宗人府后,四哥入宫向父皇告状,斥责我的不孝,哎,不知道这属不属于往身上自插刀子。”
“哈哈…”萧炎前仰后合,道:“活该,谁让他多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