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马上订最近一班到纽约的飞机,亲自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。
““不行。”
宁矜直接拒绝,低头看着她的肚子:“如果是陷阱,你和孩子怎么办?”
“……”傅蓁沉默,好一会才说话:“那怎么办?
总不能坐以待毙吧!”
宁矜看着茶几上供着的白玉观音,脑海中闪过一个又一个的人名,又被她排除,最后定在一个人身上。
“谢轻舟可以帮忙。”
“什么?
谢轻舟是傅宴青的死对头,你让他帮忙?”
“谢氏在纽约的势力比傅氏深厚,而且,”宁矜喝了杯水。
“傅宴青成为继承人还不到一周的时间就失踪。”
“无论是这张照片,还是他的失踪,我怀疑和傅家的人脱不了关系。”
“只有让傅家之外的人去查,才最安全。”
“可你怎么知道谢轻舟是不是这次事情的幕后黑手?”
“如果是他,谢氏不会一点动静都没有。”
傅蓁想要说些什么,但仔细想了一圈下来,发现宁矜的话很有道理。
“好,我来安排,谢轻舟不会知道照片是从我们手里出去的。”
宁矜点头。
傅家庄园。
傅怀英坐在沙发上,手中摇晃着红酒杯,欣赏着眼前金发碧眼美女的艳舞,眼底却十分平静。
“怎么样?”
旁边的保镖队长低头,嗓音有些低:“没找到。”
啪。
红酒杯狠狠砸在答话的保镖队长头上。
“两队雇佣兵,三队保镖,还带不回傅宴青的尸体?”
保镖队长任由额头血流如注,大气都不敢出。
一片死寂下,傅怀英突然轻笑一声,淡淡开口。
“既然弄不死他,你们就去死吧。”
话音落地,刚才回话的那名保镖队长已经倒在地上,额头一个血洞正在往外流血。
“啊!!”
金发碧眼的美女吓得花容失色,傅怀英却朝她比了一个嘘。
随即看向身旁站着穿着黑色皮衣的年轻男人,啧了一声。
“你吓到她了。”
“太吵。”
尖叫声戛然而止,金发碧眼的美女也倒在了地上。
傅怀英却连连咋舌:“在监狱里待那么久,还一点不懂怜香惜玉。”
他打开手机,点开里面的照片扔给男人。
“既然抓不到,就把傅宴青引出来,去抓照片里的女人,要活的。”
周五,下午六点。
宁矜从初心医疗忙完离开,和谢轻舟的秘书约好时间,去谢氏拿合同。
她刚走到地下车库,身后响起不轻不重的脚步声。
等她回头,又什么都没有。
宁矜默默攥紧手里的包,摸到里面傅宴青送给她防身的枪,心里稍稍安定。
她快步上了车,车门一锁,开车离开地下车库,她才松了口气。
他不爱我,你用我威胁不了他宁矜前往谢氏途中,一直在观察后视镜。
看到有一辆车一直在不远不近地跟着她,她脚下油门一踩,调转方向往警察局的方向开。
她手有些发抖,伸进包里准备打电话联系傅蓁。
没想到手机才刚拿出来,后车直接撞上她。
宁矜连方向盘都来不及打,瞬间连人带车撞上路边的围墙。
砰。
车头砸在墙上,安全气囊弹出来,她被撞得一晕。
宁矜还没回过神,车门被人打开,一个高大瘦削的男人扯着她的手臂将她从车上拽了下来。
男人穿着黑色衣服,带着鸭舌帽,脸上带着口罩,只有一双幽深的淡蓝色眸子露在外面,犹如被毒蛇盯上。
是外国人?!
宁矜死死地抓着车门,抬头望向四周,却发现周围没有一个监控。
她的心沉到谷底,看到手机上谢轻舟秘书的来电,极力稳定着情绪。
“我的车有报警系统,警察很快会来,我的保镖也会到。”
“无论是谁让你来的,都是让你送死。”
“你现在走,我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。”
男人轻笑一声,弯下腰攥着她的头发将她带到跟前。
“谁都救不了你。”
噗嗤。
年轻男人小腹一痛,扯着宁矜头发的手一松。
宁矜趁她吃痛,拼了命地往前跑。
就见自己的小腹有一处正在冒着血。
这女人有枪?
男人舔了舔唇,真有意思啊。
宁矜朝着警察局的方向不停地跑,身后的人却越追越紧。
周围有不少人围观,却没有一个人上前帮忙,只是看热闹般的议论纷纷。
“什么情况,我们要不要上去帮忙啊!”
“你要帮忙你去,你没看到那男人身上有刀啊。”
“闲事少管,不是还有那么多人么,再说前面就是警察局,没事的。”
停在路边的迈巴赫上的秘书全程目睹这一幕,他回头看了眼后座的男人。
“谢总,我们要不要帮忙?”
谢轻舟慢条斯理地欣赏着宁矜求助无门的狼狈,把玩着手中的打火机。
“没到时候。”
直到宁矜在距离警局门口只有一百米的位置被男人抓住,拖上了车。
谢轻舟才淡淡地收回视线,唇角甚至还带着清浅的弧度。
“跟上那辆车,别被发现。”
“是。”
宁矜被男人像扔垃圾一样扔进了后车厢,她还想挣扎,就被男人扎了一针。
“乖一点。”
宁矜强迫自己冷静。
“如果你想要钱,你说个数,只要你不伤害我,我立刻给你转账。”
男人轻笑一声,宁矜脑子已经开始晕乎,咬牙让自己清醒。
“如果你想要别的东西,你说出来,只要我能做到,我都会做。”
“你很聪明。”
男人开口,却是一口流利的中文。
“但你要再多说一个字,我就把你的舌头拔了。”
失去意识前,宁矜听见男人慢条斯理地开口。
“你放心,不会要你的命,还要靠你弄死傅宴青。”
宁矜不知道自己被关到了什么地方。
双眼被蒙住,只能听到耳边不时传来的海浪声,闻到空气里咸湿的味道。
每天都有人给她送饭,按照送饭的频率,她知道外面已经过了七天。
直到第八天,耳边再一次传来门被打开的吱呀声。
宁矜眼前的黑布被扯开。
骤然的光线下,她眼睛适应了几分钟,这才仰头看向面前的男人。
男人依旧带着口罩,如深海似的蓝色眸子盯着她,有些怜悯。
“第八天了,傅宴青都没有来,你真的是他妻子吗?”
宁矜说不出心底什么感受,可能被关的太久,有种窒息的痛楚。
她用沙哑的嗓子说:“他不爱我,你用我威胁不了他。”
这一次,你猜她会不会死宁矜定定地看着年轻男人。
她没有撒谎,只是在说事实。
七天的囚禁让她身体很虚弱,她根本没有多余的力气和他周旋。
可年轻男人却当宁矜是为了撇清关系,蹲下身子,扯着她的头发将她拖行到眼前。
“如果不爱,怎么会把整个珑园的保镖都放到傅园保护你?”
“……”除了她自己,似乎所有人都认为傅宴青爱她。
可事实上他们不过是协议夫妻,遵从的也只是契约精神。
年轻男人掐住宁矜的脸,仔细看了看。
不像宋瑶光清高,但的确漂亮到让人心动。
这么漂亮的女人,傅宴青没理由看不上,而且如果真对她没有丁点感情,为什么把所有心腹都派到她身边?
看来,还是下的药不够猛。
年轻男人拿起匕首,一刀划在宁矜的左小腿上。
“啊!”
宁矜痛呼出声,殷红的血瞬间涌了出来。
年轻男人拍下她的惨状,给傅宴青发过去。
“下一刀,你想我划在哪里?”
纽约,希尔斯别墅。
傅宴青正在换药,一声手机信息声突兀出现。
这是他在纽约的私人号码。
没几个人知道。
傅宴青扫了眼来信息号码,是宁矜的手机。
他目光微顿,在号码上停留了许久,没有点开信息查看。
坐在他对面的医生小心翼翼地出声提醒:“西蒙先生?”
傅宴青收回视线,淡淡开口:“继续吧。”
医生点头,指着投影屏幕上的病历报告。
“宋小姐一直被关在疗养院,身心都受到很大程度的损伤,不能再受刺激,否则还会出现自杀的情况。”
“有多大几率治愈?”
“您现在是她的精神支柱,只要您陪在她身边,总有能治愈的一天。”
傅宴青沉默很久。
会议室里也安静的压抑,所有人都不敢开口。
“做一份详细的治疗方案。”
“是。”
从会议室出来的傅宴青松了松领带,终于打电话给李易。